心裡始終還是放心不下他,常寧有什麼要求他總是記著給他辦了,皇帝也知道,不過他就這麼一個弟弟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隨他去了。
“那一位也是奉了皇上的意思給才添的小公主辦滿月。”
常寧不信:“海叔你可別誑我,這滿月禮宮裡都是有規制的,你吩咐下去你手下那些管事的自然會去操持,哪裡需要你親力親為的。”
海拉遜說:“這回可不一樣,皇上為了哄永和宮那位主子高興說是要熱熱鬧鬧地辦一場。”
永和宮
常寧一下想起了在碧雲寺外遇見的那個美人。那時她小腹微隆,算算日子這永和宮小公主應就是她的孩子了。說來也奇怪,都過了這麼久了,兩個人不過也就打了個照面,常寧到至今都記得她臉上的淚珠和眉宇間的抑鬱之色。
“怎麼咱們萬歲爺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了這會兒想著補償人家。”
海拉遜心裡是連連後悔:我那麼多嘴幹嘛,這位爺就沒個靠譜的時候。一時他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五爺,您就饒了奴才吧,主子們的事奴才不清楚更不敢枉議。”
常寧一挑眉,心思轉了轉便有了個注意。“海叔,這回也要請戲班是吧,說來我有個故人想搭幾場戲賺些盤纏回老家去,我想啊……”
……
五月初二這一日永和宮的小公主滿月,難得天公作美風和日麗晴空萬里,竟是個難得的好日子。蓁蓁一早起來讓人燒了兩大桶的熱水,好好把自己從頭到尾洗了個乾淨,最近天氣漸漸熱起來了,這一個月的月子坐得別提多難受,這一下總算是徹底清爽了。
霽雲掀了珠簾穿過垂花門,秋華問她:“衣裳都拿來了?”
霽雲道:“都拿來了,姑姑你瞧這是什麼料子,我先前從沒見過這樣鮮豔好看的。”她這一說屋裡其他幾個姑娘都圍了上來,一瞧之下無不驚歎的,且不說上頭那花案繡得是栩栩如生,就這染的顏色都看著特別鮮亮,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
秋華道:“這叫妝花緞,是江寧織造署才送來的,聽說即便是最熟練的女織工織這樣一匹緞子也要半年那麼久。”
幾個姑娘聽得是嘖嘖稱奇,更是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秋華笑道:“好了好了你們一個個也別傻愣著了,快伺候主子把衣服換上吧。”
碧霜瞧得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半年才能織一匹那一年不過就兩匹這麼個數,皇上就這樣給了咱們娘娘……”
蓁蓁聽得笑了。“你這數雖然算得不錯但算得卻不對。一個人一年是隻能織上兩匹,但如今江寧織造署下有織機上千臺,織工近萬人,這一年下來不就能有千匹了?”
碧霜聽得驚歎:“上萬織工,竟有這麼多的人。”
蓁蓁道:“這個數算少的,想前朝最鼎盛時期聽說織工有數十萬人之多。”
內務府不但給她做了新衣裳也用大紅的花緞做了小公主的襁褓。蓁蓁換上衣服便抱著女兒出去見客。她這一胎生得極順,月子裡調養得又好,這一出月子人氣色好極了。而小公主在月子裡也長開不少,生得是粉雕玉琢漂亮極了,任誰見了都忍不住要誇一句,阿寶更是像得了個新玩具似的,新鮮得不得了,圍著盈盈轉悠個不停。一會兒問一句:“妹妹怎麼總睡覺。”一會兒又問一句:“妹妹什麼時候醒。”
她見盈盈雪白的臉頰和她平日吃的白麵饃饃似的,忍不住伸手想要捏一捏,幸得乳母看得嚴實,忙攔住了直呼“捏不得捏不得”。
蓁蓁也輕柔地教她:“阿寶乖,不能捏妹妹的臉,她會痛的。”她俯身瞧了瞧睡在搖籃裡逃過一劫的盈盈,看一看她是否有被驚醒。阿寶愣愣得在一旁看著,忽然說:“額娘,抱抱。”
惠妃在一旁笑了,“阿寶這是在撒嬌呢。”
蓁蓁把阿寶抱自己膝蓋上,親了親她的臉頰。女兒年幼也許是說不出來,她卻是懂的,博起出生那會兒阿瑪額娘一家子人都圍著他轉悠,她那時已經大了懂事了心裡雖然明白弟弟小是需要照顧,可還是忍不住難過得很,好像突然間阿瑪額娘不再愛她了。
“阿寶乖,額娘最疼阿寶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時地摸一摸阿寶的頭髮,捏一捏她的小手,阿寶果然馬上就恢復常態了。
阿寶的乳母此時錦上添花地誇上一句:“到底還是娘娘有法子,小主子除了皇太后可就聽您的了。”
惠妃笑道:“這你們可就不懂了,這孩子啊總覺得有了弟弟妹妹爹孃這心就偏向他們了給自己的愛就少了,其實咱們做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