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的琢磨為啥翁建光這種敗類能夠成功的問題,虎眼八爺得到了一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結論:因為翁建光最不要臉最無恥,哪怕是樹電報杆子輸血、哪怕是建鐵路毀滅風水,這種欺師滅祖、斷子絕孫的事情他都第一個幹了,而且是唱著山歌乾的,所以他發了。
因此無比正直的虎眼八爺也一直瞄著報紙,時刻想找到類似這樣的領域,若是找到,哪怕是半夜裡偷屍體把他們做妖法變成殭屍也無所謂。他如此勤奮的讀報紙,以致於他也藉著簡體字字典脫盲了,看文言文肯定不行,看報紙還將就。只可惜龍川一個彈丸之地,哪裡有那麼多西洋玩意讓你第一個做,只能是吃京城和惠州玩剩下的西瓜皮。
但是最近有個訊息,讓翁拳光怦然心動。報紙上,尤其是皇報以及下面幾個官方大報,連篇累牘的講“選舉”。雖然弄不懂要幹嘛,但是滿紙的英國、議會、議員、西學、改革,這些西洋新詞讓他覺的這就是一種新來的洋人玩意。
“聽皇報的、跟皇帝走、勤奮的欺師滅祖”,朝廷絕對虧待不了你!這就是翁建光給老弟兄上的血淋淋的一課,所以翁拳光不認為這是儒家所講的“恢復古制”,也不認為這是工商業講的“藉機收稅”,他也不相信這是一種官職,他只是茫然的覺得自己不能拉下這頭班車,他已經被老仇家拉了太多次頭班車了。說不定這就是一種新電報呢?說不定議員就是一種新西洋陣法,在晚上大家可以一起變身飛天呢!
至於收稅,黑/幫就是偷稅漏稅的行家,誰怕他們。至於基督徒身份,全龍川堂全部是天主教的,翁拳光也是知名的慈善家,為啥?剛入龍川的時候,天主教的樓那麼漂亮,把整個縣城都震住了,他們又和皇帝沾親帶故的,洋人神甫天天帶著他的漢奸二當家到處給教民代打官司,官員看見那神甫臉就發綠。這樣的好組織,簡直是天地會的洋人加強版,黑/幫怎麼能不加入呢?否則在官司上會處於絕對的劣勢。
所以符合一切報名資格的翁拳光就懵懵懂懂的去報名參選了。給他登記的恰好是治安局局長,他凝視翁拳光再三,然後徐徐說道:“老翁,我再問一次,你真不是來領你小弟的?四個人昨晚打人,就在後面牢裡。”“我是來……參……選……參選的!我要當……議……員……議員!”翁拳光慢慢的說道,一臉便秘又得了痔瘡的痛苦表情,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洋詞真是不好記住。
不過讓他得意的是:聽了這些,自己的“頂頭上司”治安局局長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保持了整整一分鐘,然後局長明顯小心翼翼和一臉崇拜的問自己:“老翁,選舉是幹嘛的啊?給透透風?”
現在聽說惠川堂的那白扇秘書居然連自己參選都要管,這還拿人當不當人看了?“論江湖輩分,那個什麼秘書,還要稱呼我為師叔呢!”翁拳光氣得胸口呼呼的起伏,大叫道:“要是擱在二十年前,他敢這麼對你說我,我當即就可以提了他來,按堂規,最輕的都要三刀六洞(三刀刺穿大腿外側,自己動手),重的,我都可以按欺師滅祖大罪來弄死他!”“人家就是靠欺師滅祖起家的,在乎你堂規嗎?”山豬看老大發狠,宛如對著空氣打拳發狠,只能報以一臉無奈的苦笑。
想了一會,翁拳光再次一拳頓在桌子上,叫道:“我就是選!看你怎麼辦?這裡又不是京城,你們說的話算屁!哎,不對,你們也就是在兩根鐵樁之間說話算話,有種把鐵路捅我家裡來!他媽的!”
山豬搖了搖頭,俯身在老大耳邊,夢囈般喃喃的問道:“老大,我們應該怎麼‘選’呢?”一句話讓翁拳光目瞪口呆:選舉是報名了,但怎麼選呢?誰知道?
愣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翁拳光重重的出了口氣,揮手叫過山豬,道:“你去給我盯緊了姓方的小雜毛,看他到底是來幹嘛的。”“這有什麼用?”山豬有點愣了,接著臉色一白,急叫道:“老大,你難道想報復他?他們可是手眼通天的鐵路公司,咱們惹不起的!大哥,您想好了啊!”
“誰要報復他?我這人很正直,山雞我是瞭解的,他也瞭解我。至於方秘書,我就是想了解了解這位好朋友的品性,若是人品好,合我的口味,叫過來一起喝杯酒聊聊天也不錯嘛。”翁拳光不滿的說道,接著揮了揮手說:“天地會都被佛山那群混蛋給敗壞了,誰叫他們造反的?這不是找死嗎!皇帝后面是洋人!他們懂不?!
所以現在也不是老年間的時候了,江湖規矩也少了很多,大家都說在耶穌面前人人平等,這道理雖然有點怪,但是很時髦,平等好啊,時髦好啊,平等也是西洋來的不是?所以出去別介隨便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