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文人,報紙的口味和風格都是中國式的。也很注重言論,每天頭版都有評論文章。在新聞報道上也比較注重獵奇性強的社會新聞,創刊之初就公開徵集“令人可驚可愕可喜”的來稿,刊登過很多談神說鬼、志怪述異的新聞。也發表過很有影響力的作品,如楊乃武與小白菜案和楊月樓案的連續報道等。
因為美國人沒有什麼意識形態,《申報》本質上是一份傳統保守報紙。保守什麼?保守滿清啊!所以《申報》的文章都是支援滿清,反對宋皇和明王的,甚至於反對滿清送留學生去國外,挖苦這些留學生天生就是漢奸。這樣一份報紙也被海宋選舉觸動了。
當然可想而知,他們的辦事處肯定對海宋發生的大事件既嗤之以鼻,又噁心,以致於剛來海宋駐紮的廖青雲被派來了。廖青雲更是忠心耿耿於滿清,雖然在租界上班,拿著美國人的薪資,卻心懷大清,幻想有一天把這些白種人全殺光,讓儒家光輝照耀東亞。但是事實很殘酷。
大宋境內的愚民全是兩腳羊之類的玩意,誰來當統治者都可以。而精英,都噁心的附會皇帝的愛好,全面西化,基督教橫行無忌。而殘存的儒家已經變異,他們想的就是把儒教附屬在基督教之下,然後去統一整個中華,統一?那肯定需要砍掉某個還留著辮子的皇帝的腦袋吧?這海宋儒家太喪心病狂了。
並且海宋推行西洋印刷術,讓識字已經變成一種很廉價無所謂的東西,廖青雲這種秀才在滿清是上等人,在海宋屁也不是。不是看你八股文好,或者文筆好,就以為你是天人的。遍地小報啊!文字擦屁股了啊!廖青雲一腔熱血竟然無一個知心朋友可談,只能讓他更仇恨海宋。
所以廖青雲坐著搖散人骨架的西洋妖車“火車”,從海京來到龍川后,看見張其結就心生“愛慕”,這個已經全國知名的大宋名人留著辮子啊!但是剛剛一問之下,才發現這個人也是個畜生,黃皮豬尾白心啊!所以廖青雲大記者只能流著淚寫自己的報道稿。
“整個地區都瘋狂了,他們竟然是在用賭博來決定誰能做議員,什麼是議員?大體就是縣令之下的吏員,他們沒有咱們清國的名爵尊重之心,咱們大清出賣官爵是明碼標價的,是童叟無欺的,是絕對公平公正的,而海宋,這個骯髒的地方,竟然是賭博。
要來得到這種帽子而且這種賭博就是海皇那個人開的,因為彩票公司也是他所謂的官督商辦的。整個地區都被毒化了,人民沒有什麼道德,完全變成了洋奴和他們的玩物,除了錢,什麼都不在乎,道德淪喪,喪盡天良……”寫到這裡,想到五千萬子民被洋奴趙三桂毒化,藐視孔老二聖人,廖青雲胸中憤恨難平,呸的一口痰吐在地上。
他隨口吐了,然後扭頭回來繼續寫,但是有個人拽住了他的胳膊。廖青雲驚異的扭頭一看:卻是個胳膊上套著白十字的人,還穿著西洋式的對襟紐扣服裝,胸口繡著郵政二字。一手拽著自己胳膊,一手拿著笤帚,腿下放著簸箕,料想是郵局的清潔工。
“你要幹嘛?”廖青雲一手拿著雄文,一手拿著鉛筆問道。“幹嘛?”那個黑瘦的廣東人齜牙咧嘴的手握得更加緊了,指著地上的那口痰,叫道:“這你吐的?”“我吐的……怎麼了?你怎麼了?”廖青雲驚恐的問道。“擦尼姆,你吐的,你交錢。”那人一手拽著他的胳膊更緊了,一邊大吼起來,引得整條桌子線上的人都抬頭看他們。
廖青雲又氣又急,說道:“交錢?你誰啊?”“我誰啊!隨地吐痰,罰款一元。這是郵局,西洋建築,你隨地吐就吐啊?”那清潔工比廖青雲更急,他指著那邊的牌子叫道:“看見沒有?那寫著呢!”廖青雲抬頭一看,果然靠著郵局裡的柱子有個牌子寫著嚴禁“隨地吐痰,罰款加倍”。
“一元?我吐口痰怎麼了?開天闢地以來誰聽說過不準吐痰的?”廖青雲大叫起來。但是這個大叫激起的卻是埋頭寫信的那群人的一片噓聲,有人笑道:“這肯定清國人來了。”“吐痰有小蟲子,大家都會死的,你個鄉巴佬。”又有人義正言辭的叫道。
“什麼死?不至於吧?會互相傳染病而已,就如同晦氣一樣。”有人立刻大叫起來。清潔工抓著廖青雲的手說道:“你趕緊交錢,我看住的你,否則就找治安官,”大家頓時鬨笑起來,很多人對著廖青雲道:“你最好交錢吧,清國的哥們,治安官來了,很難辦。”
廖青雲滿頭冷汗想了想:這吐痰交錢罰款怎麼回事?而且一元啊!放在清國就一兩銀子啊!誰聽說過吐一兩銀子在地上碰碰亂響的?這混賬啊!“我沒有錢,你想怎麼辦?”廖青雲滿頭冷汗的大叫起來。清潔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