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個傳統的議事堂一般。
廳正中心,從兩根專門掛對聯的裝飾用房樑柱中間垂吊下來的就是一盞一米五的水晶大吊燈,這是美國佬的。要是點燃上面的每根鯨魚油蠟燭,即便是晚上,這廳裡也如白晝一般,而且還有玻璃光暈充塞滿廳,但是翁拳光手下都沒見過,因為翁拳光還是很節儉的,很少點這昂貴的美國進口大吊燈,上面的乳白色蠟燭都是進口貨,鯨魚油蠟燭………鯨魚油蠟燭作為全球目前最亮的蠟燭,貴死啊!
所以要是外人第一次進這大廳,必然被地板上華麗的大理石和圖案嚇一跟頭;然後抬起頭來又被廳內兩根大紅柱子外加傳統的天地會對聯嚇一個跟頭;再看,又被面前滿清皇帝做派的皇帝御椅和屏風嚇一個跟頭,最後被左右兩邊的大座鐘和天主教瑪利亞雕塑來個左右雙勾拳;跌倒之際又看見了頭頂的那華麗的玻璃大吊燈,這樣一來誰還敢再質疑坐在自己上面的那個黑/道大哥有沒有本事毀滅掉自己這個小業主,又或者有沒有本事給自己這個鄉下孩子榮華富貴?這個大廳極大的提高了翁拳光的說服力!
不過翁建光不打算跑到皇帝椅子上坐著,現在是和兩個心腹談話,又不是裝逼恐嚇苦主或者欺騙想加入拳館的小孩,那種時候,柱子邊還要立上兩排手下呢。所以他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問道:“出啥事了?”
“老大!惠川堂回來了!還羞……惠川堂回來了!我看見山雞了!”山豬急吼吼的竄上去報信,本想說“羞辱我們了”,但生生的嚥了半截,因為他覺的要是這麼說是自己羞辱自己,對於惠川堂,老大和自己還真得嚥了這口氣,惹不起對方啊!
翁拳光聽山豬把事情說了一遍,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山豬閉嘴好久之後,才聽老大嘴裡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他!媽!的!”
044、恨自己太過正直
“老大,他們連您要選舉都知道了啊!訊息太靈通了啊!”山豬想起了方秉生說的話,趕緊彙報,肚裡卻有一股深深的恐懼。
在山豬眼裡,翁拳光作為龍川堂老大,雖然要是在滿清肯定和官府是好兄弟,但是現在宋國官府裡有一些基督徒瘋子,早看龍川堂不順眼了,不被他們找因頭修理或者勒索就不錯了。就這樣,還不韜光養晦,非得去選舉,山豬是不明白選舉是幹嘛的,也沒在意過,只是覺的身為黑/幫,招搖過市有點離譜,真能選上所謂的官更是匪夷所思,不可能啊!
但是大家也都沒把選舉當回事,這老大參選,包括老大自己在內,都認為重要性還不如“今天午飯那隻白斬雞不錯,下次還要”。所以很快山豬就把這事忘得妥妥的,誰在乎選舉?你跑到龍川縣城裡面在三一街大吼:“我參選了。”所有人估計都以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你,主要是不知道你在說啥。今天一聽方秉生說,在心裡這針尖大的事情就泛起來,趕緊和老大彙報。
“這幫畜生蹬鼻子上臉了!”翁拳光重重的一拍扶手,咬著牙重重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要是在平常,就是老大要出動砍刀幫或者斧頭幫砍人成夫妻肺片的訊號了,但是現在山豬趕緊弓腰說道:“老大,這個,惠川堂實在太厲害了,咱們……咱們稍安勿躁啊……”
“唉。”翁拳光突然重重的嘆了口氣,思緒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時候他只是龍川附近一個鄉村的少年,平常就愛打架鬥毆,聽聞隔壁村裡有個人在龍川縣城立住了腳跟,開館收徒,有十分的威名,就要去投靠。他父母覺得他在家無所事事、成天惹是生非,不如去投奔前途光明的天地會,反正他現在打人也是坐牢,加入幫會,打人坐牢是有獎金的,選哪個?很容易。所以就給點盤纏讓他來龍川了。很快他就拜翁健拳為師,因為彼此是遠方親戚,都姓翁嘛,不信任親戚?你在清國還能信任誰?人人都是虎狼。因此,翁健拳更是高看他一眼,直接給了他一個小頭目來做。
很快,在碼頭附近的一個小客棧裡,他和翁建光見面了。他忘了當時是一個手下碰到翁建光衣服了,還是翁建光站起來就找茬,反正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高個子站起來就給他臉上一拳,這一拳打得好結實。結果很簡單,就是讓兩個手下一擁而上唄。四個人從客棧打到街上,人人頭破血流。外地人翁建光雖然先發制人,但肯定雙拳難敵六手,很快被揍成了豬頭,架到了精武拳館,接受正義的審判。
直到二十多年後,翁拳光還記得被揍之後那種酸、痛、恨一起湧上心頭的感覺。當然,他也更反覆品味他狂揍翁建光那時爽得不能再爽的記憶。老大翁健拳一問:這個翁建光也是從惠州坐船慕名來投“翁家拳”的無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