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拳光腦門上火,著急攀龍附鳳啊!看那公關經理已經握手最後一人了,就是大江堂的那個禿頭大哥了,他一把抓過插在王傑仁西裝上口袋裡的自己名帖,蹭的一下跳過門檻,咬牙就往裡衝,想來個毛遂自薦。
哪知一隻腳剛踩到門檻裡面的地面,身側門房那邊頓時響起幾聲大喝:“站住,幹什麼的?”翁拳光還沒看那邊是誰,只覺眼前一陣風掠過,黑影一晃,冷冰冰的槍口就頂在自己腦門上了………手槍握在分臉大漢手裡,那大漢側對著他,一手伸開如鷹展翅般直直伸展,剛剛翁拳光跳進門檻的剎那,他還背對翁拳光雙手抱臂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拔槍了,太快了。
“你幹嘛?”分臉大漢問道,聲音冷得和槍口一樣。翁拳光嚇得說不出話來,就一手抓著自己名帖,一腳撐著地,一腳曲起提著,擺著奔跑的姿勢一動不敢動。王傑仁也不知所措,倒是外面的山豬跪在門口,兩手拍著門檻,大叫道:“大人不要開槍啊!我們也是幫會,和大江堂李經理是一樣的啊,我們就想拜見下各位英雄好漢啊!”
“對對對,我們是龍川堂……”門裡金雞獨立的翁拳光也回過神來,一邊說明情況,一邊頭微微後仰想離開槍口,那玩意就頂在肉皮裡了,但是他一仰頭,那分臉大漢毫不客氣的也跟著挺槍,就是要槍口頂著翁拳光腦門。翁拳光沒有法子,就只好拿腦門頂實了槍口,無奈的叫道:“真的,大人,我們也是本地幫會。”
“滾,趕緊滾。”分臉大漢好像根本沒有聽的意思,直接罵人。眼看這保鏢槍手背後的那公關經理要走,自己還頂了個槍口,要是出去太沒面子也太不值了,翁拳光深吸一口氣,大叫起來:“張經理,我們龍川堂拜碼頭,我們以前是惠州天地會的正宗分支,參見前輩。”一句話要陪同大江堂的傢伙走的那兄弟軍火張經理停住了腳步,看向了這邊。
翁拳光再次大叫:“我們也是天地會的。”張經理立刻大步過來,伸手讓保鏢把指著翁拳光腦門的槍收起來,翁拳光大喜,趕緊放下金雞獨立的那條腿,彎了膝蓋,正想行禮,誰知道那張經理伸手點著翁拳光的胸口,義正言辭的大聲說道: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大喊天地會是什麼意思?但是天地會是非法組織,這在大宋盡人皆知。若是您是天地會這個非法組織的組織者、管理者或者成員,我強烈建議您立刻去衙門自首,若是官府來詢問我今日您的言行,我樂意當做證人證明您今日的言行,請走好。”說罷把瞠目結舌的翁拳光拉了個朝後轉,直接推出門去了。
翁拳光夢遊般的踩過門檻,門外海潮般的記者立刻滿臉喜色圍了上來,耳邊塞滿了可怕的問題:“你天地會的?您還競選?請問您競選口號是什麼:‘天父地母,反清復明’?” “翁先生,你以前真是天地會的?正宗分支?要不要造反呢?”
“1865年,大法官在惠州城吊死了天地會17個骨幹組織者,請問,您要為你們的惠州天地會報仇嗎?打算造反還是縱火,要不要在起事前對惠州百姓說點什麼?”“對啊,我們也是惠州報紙,說點什麼吧‘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還是‘關公大刀在、不懼洋奴槍’?”“你們的《天地會告惠州百姓書1871版》寫好了嗎?我們報紙樂意替你們發個頭條,絕對受歡迎。”
聽著這些可怕的話語,翁拳光只覺兩腿同時一軟,兩手捂著嗡嗡響的腦殼,癱坐在了門檻上。耳邊只剩下頭上王傑仁替他的辯護聲:“你們都搞錯了,翁先生說得是二十年前,不是現在。”山豬驚慌失措的聲音也響起來:“喂喂喂,你們就算是大城報紙也不能造謠吧,我們老闆說的是二十年前,我們現在就是標準良民,誰要寫《告惠州百姓書》了?我擦尼瑪,造謠中傷。”
接著背後兄弟公司那幾個保鏢看沒事了,聚在一起議論的不屑聲音也傳了過來,他們在低聲笑著說:“這哪裡來的鄉巴佬幫會?一點人事都不懂啊。”
這個時候,龍川火車站也熱鬧起來,記者們冒雨堵在出站口外大聲咆哮,這群記者都是跟著民主黨的馬車來的,但是卻被擋在了站外。這是因為龍川站學精了,不派慈眉善目的工作人員了,這些人打不過亡命之徒記者,肯定會被一腳踹到旁邊垃圾箱裡去。這次請來了橫眉立目、全副武裝的治安官站崗,防止再被記者殺進去。
而這列過路車上也掛著一個包廂,易成和另外一個隨從從裡面提著箱子出來了,一下車就看到方秉生、鍾二仔幾個候選人,還有本地鴉片館的經理都在躬身迎接了。
“易成先生,辛苦了!”方秉生滿臉堆笑伸手要去握手。但是易成沒有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