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點什麼啊!”彷佛被一發炮彈砸進壕溝計程車兵,方秉生搖晃著滿是土的腦袋,從滿耳的轟鳴中清醒了,他抬頭出戰壕朝前眺望:
只見臺子上的小姑娘,也被母親的嚎哭嚇住了,她兩隻手撐住抱著她的父親的臉在疑惑的問著什麼,從她那有些驚惶的神情,下面的人也能猜出她肯定在問:“孃親為啥哭呢?出什麼事了?”
她那便宜老爹………李醫生,表情不比王秀珠和鍾二仔好多少,一邊焦灼的看著懷裡的女兒,用手捂住對方的後腦勺把她摁在自己懷裡,如同一個在炮彈橫飛的戰場中保護女兒的父親那樣,一邊皺著眉頭朝身前跪地背對他的王秀珠說著什麼。也許是不滿她把這些醜事當著女兒的面說了,不,肯定是這樣的,因為看旁邊裝糊塗的鄭阿寶的舉動就知道了。
鄭阿寶一個箭步衝上前,滿臉堆笑的和李醫生說了什麼,一邊伸手從他懷裡搶過李主兒,轉身招手,立刻臺下保鏢飛奔而來,鄭阿寶蹲在臺子前邊緣,把手裡的小姑娘遞給保鏢,保鏢抱著小孩飛一般的遁去。
這王八蛋知情!不,就是他搞出來的這一出!………這番話在方秉生心裡迴響,如被雷劈那樣,一瞬間,他從一個聽到某地區八卦的路人被劈回了身兼重任的選舉教頭的身份,那麼是非他並不考慮,他考慮的是自己的屁股、自己的山頭、自己屁股下的這條船,馬上他明白了,對方出了毒招!
念及此點,方秉生嘴閉上了,忍著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也不顧不得失禮到以下犯上了,一把拽住身邊撐著雙柺站著的目瞪口呆大法官,一下把他扳轉過身來,指著臺上大吼:“大人!他們在造謠,誹謗我們的候選人!!!”大法官被他暴力的舉動弄得傻了一下,接著這位貴人臉上浮現出一層紅暈,那是憤怒,他一下掙脫開了方秉生的手,大吼道:“你丫閉嘴!”
說罷,大法官原本想繼續扭頭聽內容,但是方秉生的無理舉動也驚醒了大法官身後的秘書官,哪裡容許這種傻×猛地拽自己的主官?他跟著從後面猛地一推方秉生,自己從歐杏孫身邊踩上椅子,一腳跨過前排椅背,跳到了方秉生和大法官之間。
因為手下的混亂舉動,大法官看到了自己身後一排瞠目結舌的縉紳,裡面就有代理局長歐杏孫,這個外地來的大人哪裡知道本地的秘密,看到歐杏孫,大法官眼睛一亮,不顧自己可能隨時跌倒,伸手過去,拽住了歐杏孫的前襟,大聲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歐杏孫沒想到大人突然這樣質詢自己,他自己也正被這秘密驚得五雷轟頂呢,看著大法官一臉驚疑交加的表情,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也不曉得……那個暗娼竟然不是李醫生的……李醫生他……”“暗娼?那女人是暗娼?”大法官身體已經失去平衡,但任由全部身體重量壓在小秘書官身上,拽著歐杏孫的制服不撒手。
“是啊……啊!李醫生竟然是清白的……”歐杏孫被大人拽著,汗如雨下,結結巴巴的說不明白。“那李醫生到底是幹嘛的?是醫生還是什麼長老?到底怎麼回事?!”大法官怒吼起來。這時,旁邊的張其結說話了,他說道:“李醫生原本是我們長老會的治理長老,因為被奸人構陷,為了王秀珠母女的性命,認了這件通姦構陷,被貶為平信徒,但是依舊用醫術服務百姓,僅此而已。”
這番話說得是不急不躁,前因後果一目瞭然,大法官放脫了歐杏孫,撐起殘疾的身體,轉頭看向自己身邊另一側的張其結,難以置信的問道:“這李醫生認了通姦構陷?他原來就是長老?這是真的?”
方秉生已經急得五內俱焚了,要是任由對方“造謠”,這可不是上週的騷亂,這是涉及死刑的超級重罪了,而這個嫌疑人是他的候選人,他猛地朝前傾身,一手越過大法官身體朝前猛打,像拳打又像猛推,想弄開“造謠”的張其結,嘴裡大喊:“大人他們在胡……”
然而他沒觸及張其結呢,就被他和大法官之間的秘書官、一手推在下巴上推開了,接著秘書官飛起一腳,正正踹在方秉生的西裝胸口上。這一踹是大人們對平民的踹,因此毫無顧忌,好狠。
方秉生是個文人,可沒練過什麼馬步,下盤不穩,一腳就被踹得倒飛出去,連帶後面的莊飛將、李猛、鍾二仔,四個人摔成一堆,林留名想躲開,後退一下絆在椅子上,整個人連帶一張三人座後背椅一起摔到後一排去了。“你這混賬想死啊!”扶著大法官,勃然大怒的秘書官朝著人仰馬翻的一團人大吼起來。
臺下的大法官沒有管周圍的鬼哭狼嚎,他轉過頭,定定的看著臺子上一臉愁雲的李醫生。李醫生看著女人因哭泣而聳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