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他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臺下的人群,人群立刻都安靜了。他抬起手,指著第一排站著的席向道,喊道:“席弟兄,你?”席向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叫道:“不是我!今天早晨王姑娘託我轉交你一封信而已!”
說罷,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朝前走了兩步,轉過身看向第二排的一個人,李醫生也在看向那裡,所有人跟著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一直安靜的大法官的左翼………那一排自由黨候選人。果然如同猜中了一樣,一直沉默的王魚家往前略微走了半步,肚子靠住了前排椅背,略略的和第二排的人拉開了一個小距離。
他在萬眾矚目的寂靜之中,彷彿身上沒有什麼壓力,仰起頭,和李醫生對視了一會,大聲道:“李長老,沒有錯,是我說的。但是,我在神面前說我要保密的時候,有個條件,那就是神的旨意到來之時就出來做這件事的見證。我認為時候到了。”
“以馬內利!哈利路亞!”王魚家說罷,朝著李醫生深深的一躬身,那是鞠躬致意。李醫生在臺子上愣了片刻,猛地跺了下腳,朝王魚家吼叫道:“我不知道王弟兄你為什麼這樣做,就因為你們在競選嗎?你知道這會讓這些人陷於何等境地嗎?”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適時吐槽的鄭阿寶此刻立刻竄上來,彷彿在和李醫生對話,但他的聲音實在大,大到彷彿故意那般,他在大叫:“李長老,我佩服您!我也知道您愛您的女兒,不想把主兒小姑娘的親生父母陷入這般境地!但是一來基督徒不可撒謊,二來我想您愛耶穌勝過愛主兒、愛主兒親生父母………這是耶穌的誡命!您這樣一位偉大的基督徒不會不踐行此點!真相與對女兒的愛都重要!”
說罷,他轉身朝臺下大喊:“若是你們不信,他李長老和京城總會有信件往來彙報此事,查京城長老會存檔一定有!時間就在1864年!”鄭阿寶如同“攪屎棍”一般的攪局讓臺下立刻大譁,無數人瞪大眼睛張著嘴在問:“真的是這樣嗎?”
“你們還等什麼?”鄭阿寶振臂大呼,他指著臺下臉上又是土又是汗、眼珠子都要爆出眼眶的鐘二仔大吼道:“還不抓起那個構陷長老的人渣來?”他旁邊的李醫生看著在自己腳下跪地抹淚的王秀珠叫道:“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知道不知道,帝國會絞死你們的,我不想讓主兒失去親生父母,這沒有必要!”
王秀珠在地上跪著轉身,仰起頭看著李醫生,淚眼婆娑的說道:“主兒就託付給您了。大恩無以言謝,感謝您,感謝耶穌基督。”“唉!”李醫生無奈的轉過臉去,狠狠的一跺腳。臺下,歐杏孫被秘書官連拉帶踹的清醒過來,但是雖然屁股上捱了踹,他卻沒有看要他去抓的鐘二仔一眼,他著魔一樣翻過椅子背,走到臺子下,爬上臺前的梯子。
隨著這個代理局長夢遊一般慢慢的踩梯子,臺下的人再次安靜下來,大家都屏住呼吸要看他要和李醫生說什麼。歐杏孫爬上一半木梯,上身才超過臺子就停住了,他就這樣踩在半截梯子上,伸出手去,彷佛在請示父親或者皇帝那樣朝臺子上的李醫生問道:“李醫生啊,我不管別人胡說八道什麼。我就信你,就信你。我信你從來不說假話,說一就是一,你說說,這些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李醫生看著歐杏孫,在全城人鴉雀無聲的期待之中,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真的!”全場安靜了三秒鐘,接著驚呼聲、辱罵聲驚濤駭浪一般掀了起來。鄭阿寶一個箭步抱住了李醫生,死死的抱住,接著當眾嚎哭起來,大喊:“我尊敬您!您太偉大了!耶穌基督啊!阿門!感謝神!您太偉大了……”
臺上鄭阿寶真的淚流滿面,臺下他的隨從熱火上燎的或者拉醒或者推醒甚至於是掌摑醒一個又一個的記者,叫著:“尼瑪!快拍照!”、“尼瑪!趕緊上!採訪啊!”全場亂成一團。
治安官在歐杏孫帶領之下夢遊一般,從臺上請下證人李醫生,帶走了嫌犯王秀珠,從臺下逮捕了爛泥一般癱軟的鐘二仔,推開重重的記者包圍,前往治安局。大法官鐵青著臉,並不回衙門,也跟著去了治安局。
臺子上的鄭阿寶不捨得下臺,他對著臺下一片混亂變成了上躥下跳的嚎叫:“啊?民主黨選了什麼人渣啊?”“撒旦附體啊!竟然攀誣本地最良善的傳道士!”“神啊,求你按公義懲罰這群小丑吧!”
臺下,惟獨和周圍混亂格格不入的就是民主黨,是因為別人都是震驚和憤怒,他們是惶惶然。幾個人聚在一起氣急敗壞的商量。怎麼辦?怎麼辦?”李猛高叫著。“到底是不是真的?”西裝上帶著個鞋印子的方秉生高叫。三個本地候選人都默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