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套了?讓他自己來見我!”
其實要是午的時候,齊雲璐也要一份地址,潘近星肯定給他。但是現在潘近星心態變了:上午他撒了傳單,廣場是有幾個記者圍住他採訪,他自然知道報紙和記者的威力,滿腔仇恨或者熱情的宣講自己的苦難史,但是聽的人越來越少,不僅不感興趣還嗤之以鼻,最後只剩一個不起眼的窮記者李文跟著他來了耐心聽完。
那個時候,潘近星很絕望,覺得自己這一套說辭也許根本就沒人信,畢竟張其結已經是宋國功成名就的大商人了,聽說還是當地大善人長老什麼的,德高望重。而自己呢,美國人或者清國人,萬里迢迢來到龍川,你在外國土地控訴一個本地縉紳十年前的事,鬼理你啊。所以他急於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齊雲璐哪怕擺明了說自己為了張其結而來,他都無所謂的當著他的面講。
但是送走李文和齊雲璐後,潘近星感覺很高興,他從李文的眼神裡看出這個記者當真了,他信自己了,這說明宋國人也不全是王八蛋啊!出門之後,他又在龍川的小報紙攤買了一堆報紙,想著說不定過幾天這面滿是張其結的罪惡,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去買了鴉片膏,還買了一種店員強力推薦的《蘭芳特供本土芬芳170型鴉片》。
這玩意很貴的,但是為了慶祝第一次的勝利,稍微抽點好的也沒有什麼。這就好像一個窮比非常悲觀,但是買了1張彩票後,雖然中的機率比閃電連續劈他十次都小,但他壓根也不管自己活到現在已經說明這輩子與閃電沒緣分了,立刻忘了悲觀,只想著好事,幻想到飄飄欲仙。
所以潘近星有點展望未來發夢而有恃無恐的心理,加上那個混賬的《芬芳170鴉片》到底是他孃的什麼東西,福州廉價的民工鴉片館也不敢摻鋸末摻到抽一口滿嘴木頭芬芳的地步啊!清國是鴉片裡摻鋸末,這宋國擺明了是鋸末裡摻鴉片啊!太無恥了。恨屋及烏,連齊雲璐他也橫著眼睛大罵,現在齊雲璐在他眼裡完全就是人形版的鋸末170型了。
被潘近星操著煙槍趕了出來,齊雲璐也無計可施,出門之後,他罵著:“媽的,這個該死清國鴉片鬼!這麼不給面子!”跑到他家旁邊那牆,把他貼在牆的造謠張其結的傳單咬牙切齒的用傘尖割得一道道的,又往上面糊了兩手泥,這才跑回去報告。這絕對不是他愛護張其結的名聲,事實他壓根不關心,他只是沒法給潘近星使其他的壞。
屋裡大人物們還在,氣氛並未輕鬆多少,一聽齊雲璐垂頭喪氣的報告。張其結非常後悔的連連拍自己大腿:“大意了!壓根不該讓小齊去,該找個別人。”鄭阿寶看了看張其結,說道:“沒事,找個生面孔當記者再去套好了。”張其結猛地扭頭看著鄭阿寶,怯怯的叫道:“他不會有防備了吧?”
鄭阿寶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看了一眼旁邊聽得雲山霧罩的齊雲璐,張其結立刻閉嘴不言語了。“寶少爺,您看,還有什麼事小的可以為您去做的?”看那意思也猜到對方不會讓自己再去了,齊雲璐就殷勤的詢問其他的差事。
鄭阿寶拉開抽屜,從裡面抽出五張嶄的十元紙幣遞給齊雲璐道:“小齊,你不是很伶俐嗎?聖經發電報的那個記者我們打聽到了,《海宋選舉報》的,叫李文,你去找到他,問他買地址。做得漂亮點,別說別的,就說別的記者託你買這個地址,付錢時裝著沒錢壓價、裝得痛苦點、難受點,省下多少都是你自己的。”說罷扭頭看向桌對面的張其結,小聲道:“雙保險!”
“好嘞!”看見錢,齊雲璐幾乎立刻就樂得走不動路了,肚裡大叫:“寶少爺啊,貪汙公孥這事還用您教我嗎?這50元給了我,我難道還會給您找零啊!”趕緊去要去接。範林輝在旁邊說道:“要不我也叫手下去找那記者,小齊一個人找整個縣城?是不是太大了。”王魚家冷笑道:“你的人去?你不怕在縣城裡傳開?還怕不能把事情鬧大?”
齊雲璐不想讓這個有錢可以拿的差事溜走,趕緊笑道:“縣城不大!我和記者們可熟了,他們都是一個圈裡,彼此熟得不能再熟,找到一個記者,可以把縣城整窩的記者全掀出來了。我去,我去,晚飯之前肯定回報。”鄭阿寶嘆了口氣,說道:“就小齊去,他滿地跑也沒人說什麼。”齊雲璐接過錢,笑得嘴都合不了。
張其結看著齊雲璐突然問道:“小齊要是去了,誰幹教堂的活?那教堂裝修完了嗎?明天不是全城名流要登臺朝教會演說慶祝李醫生面聖嗎?”齊雲璐面顯苦色,教堂還在搞,但是他也不想錯過拿錢的差事,他說道:“沒事,我工人都可靠,我去找人的時候,可以順路盯著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