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閔夫人本就這些日子窩了一肚子的肝火,此刻更覺無望,怨道,你既知道著這麼清楚,當初還勸我做什麼?橫豎就不該讓她進門,如今,橫豎不妥,要折了我的壽了。
齊天睿笑,哪能呢。太太您想想這一輩子您沒見過那女人倒記恨了她一輩子,心肝肺都傷,還不該學著些?
這一句未曾把閔夫人心裡的死疙瘩解開,卻像是點撥了什麼,氣略順了些,兒子陪著,哭了一會子也罷了。
……
將將用過早飯,二門上小廝傳話說石忠兒候著,齊天睿自去了。
出了謹仁堂拐上大甬道,不及二門就迎面碰上了飛奔而來的石忠兒,撲撞上來齊天睿一腳將他踹趴下:“沒成色的東西!閻王攆你呢?!”
石忠兒一咕嚕爬起來,一臉壓不住的顏色,紅裡透亮:“不是閻王,是財神爺!爺!萬家當鋪的戲開鑼了!”
齊天睿聞聽精神大振,“當真??”
“千真萬確!!小的今兒親眼瞧見吳一良帶著人進了鋪子,這會子那根木頭正不知道怎麼哭呢!”
“快去取了東西來!”
“早預備下了!”
“走!”
這一日齊天睿已是等了近一年,從來辦事不肯拖延,佈局快,下刀狠,為的就是快刀斬亂麻,措手不及方得佔盡先機!可這一回,為了挖出這根木頭,真真比那幾朝出土的瓷器更當心,實在是費了他的耐性兒!
主僕二人一路快馬趕往城北。萬家當鋪就在城北民巷之中,毗鄰著一些小酒館、茶坊、米鋪、針線鋪、油鹽醬醋,裡頭偶爾攙和一兩個弈棋的賭局。當鋪門開兩間,藍旗白字大大的“當”字,掛的時日久遠,灰突突的不再起眼。平日裡收當不過是百姓的秋衣冬襖,淘換些買酒買藥錢,偶或有些老物件,多是走投無路或是敗家的賭資,雖是下了當票也總會照顧街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