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3 / 4)

小說:為夫後悔了 作者:圈圈

,把兩人忽地提高的語聲吹得支離破碎……

“如今,她身子不支,心卻靜。你想遂她臨終所願,她所願就是天睿恨她、再不回頭,已然過自己的日子去。不如,就讓她這麼以為,安然而去……”

良久,葉從夕道,“譚兄,天睿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

……

秦淮河上從來都是琴音繚繞,香風旖//旎;靜似湖面,悠悠漾著十里畫舫,奼紫嫣紅;待到水流出金陵城,夾在山間,起伏不平,將才還纏著紅男綠女、耳鬢廝磨,這一刻便是滔滔水流,拍打著亂石猙獰……

山頭上,樹木稀疏,擋不住呼呼的北風,吹得亂石叢發出詭異的聲響,似有哨鳴,陣陣陰森……

荒涼處,一座石堆的孤墳,墳頭矮小,若非那薄薄的墓牌豎立,幾是隱在石崗中不得見。墳前的女子,一身縞素,雙目痴怔,淚早已哭幹,只是看著墓牌上的字,枯坐……

齊天睿站在身後,任斗篷被風吹起,吹透了單薄的衣袍,渾身冰涼。眼前是一個時辰動都不曾動的畫面,墓牌與孝服;耳中是河水怒吼,一刻不停,任是他擰緊了眉,也聚不起那散得四處飄渺的心神,頭疼欲裂……

柳眉到底還是死了,進入韓府不足月餘,就被當家奶奶給“照應”得身下血,血流不止,最後三尺白綾了結了自己,死不瞑目。說是最後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冷了一天一夜才被韓榮德發現,嚇得瘋叫,高熱不止。

韓家倒了,韓榮德充了軍,文怡做了官婢,卻這一切都似來得太晚,又恰恰只晚了那麼一點點,足以吞沒了她多年賣笑的積攢,枉了她的性命……

心思鈍,一聲嘆息都不曾有,齊天睿只在風中站著。

暮□□臨,風更大了,這才邁開僵硬的腿走到墳前,俯身,“來,起來。”

墳前的人似單薄的紙塑,風都要吹起,又一動不動。齊天睿伸手將她拖了起來,“該回去了。”

僵直的目光這才落在他臉上,日思夜想,短短半年,奪去了她的心魂,此刻再見,他濃眉緊鎖,臉龐消瘦,那曾經霸道張揚的稜角只覺寡薄,枯澀的眼中又有了淚,輕輕點頭,“……嗯。”

兩人一道往山下去,她的腳步慢,他也拖得沉,一句話沒有,只這麼走著。她原本傷心欲絕,此刻破碎的心忽地掙出一絲念,只望日頭就這麼掛在山頭,山路就這麼沒了盡頭……

“多謝你今日能來,送她最後一程。”

山腳臨別,千落福身謝過。

“嗯。”

他沉沉地應了一聲,欲上馬,又轉回身,“你這是要回哪兒去?”

“金陵。”

“嗯。”

看著他揚鞭絕塵而去,千落怔怔的,你這是怎麼了?怎會如此頹喪?是有什麼難處,還是……她出事了?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金陵,守著你……

……

回到府中早已過了晚飯時分,走了一整天,本該去福鶴堂給老太太問個安,此刻齊天睿卻覺得腿有千斤重,渾身乏累,誰也不想見,徑直往素芳苑去。

石忠兒止步在二門外,一路小跑跟來了賴福兒,“爺,您回來了。”

齊天睿只管走,一個字也懶得應,賴福兒卻似沒眼色,顛顛兒地跟著還在回話,“爺,昨兒您交代小的把那一箱子東西送到九州行去,今兒小的跟過去,萬掌櫃一一查驗,看到一幅畫,即刻像見了大金元寶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口中瘋言瘋語的,也不知嘟囔什麼,最後直嘆說爺真有本事,這畫都能得著!”

齊天睿聞言蹙了蹙眉,那箱子東西是阜濟錢家抄家前,錢夫人悄悄託人寄放過來的。閔夫人讓齊天睿過目,看了看,多是金銀財寶,倒有一箱子古玩。府中放著不好打理,齊天睿便命人先放到九州行庫裡。賴福兒是個猴兒精,雖說行事不如石忠兒沉穩,卻是極懂得察顏辨色,捕捉細微之處,常能得著旁人打聽不得的訊息。萬繼就是當年的玉禪子,什麼貨色沒見過?雖說愛這些古物近乎痴癲,卻少有失態。賴福兒不知他的底細卻也發現此次他見了古畫神色異常,可見這畫非同尋常……

“爺,您老要過去瞧瞧麼?”

若是擱在從前,齊天睿一刻也等不得就要去瞧,也或者早萬繼一步他就先覺出稀罕來,可此刻他卻連看一眼都懶得,擺擺手,“不了。讓萬繼先收著,入庫登記就說是我尋來的。”

“是。”

……

吹了一天的風,腿僵直,頭也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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