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齊天睿連燈都沒點,徑直進了帳中,脫了衣裳就趴在了那小軟枕上。
這是她嫁過來時從孃家帶來的小枕頭,齊天睿一直嫌太軟也太矮,可她就是喜歡,這幾日睡著,軟軟的,好不適宜,不抱著倒睡不著了,埋頭深深地嗅一嗅,是她最愛的花露油淡淡清香的味道,一身的疲乏似鬆解,不一會兒就入了夢中……
“爺,爺,”
齊天睿正迷迷糊糊地做夢,忽聽有人換,辨得是賴福兒的聲音,他眼都懶得睜。
“爺,有客來了,您趕緊起來。”說著,賴福兒就去拉他。
“滾!”齊天睿一甩手,扭頭往裡去睡。
“爺!是貴客!”
“再貴爺也不見!!”齊天睿回一句,惡聲惡氣。
“齊掌櫃真是長脾氣了。”
聽聞這略帶沙啞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齊天睿一個激靈坐起來,只見桌邊燃起了燭燈,清清楚楚地照著那魁梧的身材,驚道,“三叔!!”
齊允年笑,“想著我這一對侄兒為朝廷立了大功,回來瞧瞧,豈知那邊的按察使大人還一如既往,這邊的齊掌櫃倒是見不得了。”
聽三叔揶揄,齊天睿忙拽下袍子披在身上,邊繫腰帶邊走了出來,“三叔見笑,我是……累了。”
“嗯。”齊允年環顧四周,灰塵滿覆,冷冷清清。
齊天睿陪坐一旁,想給叔父敬杯茶,茶壺裡倒是有水,可這幾日他都是就嘴兒喝,那茶盅上還覆著灰,尷尬地咧咧嘴,遞個眼色給賴福兒,忙弄茶去了。
侄兒的狼狽都落在齊允年眼中,比他聽聞的還要更甚幾分,不覺蹙了眉,“我聽秀婧說,莞初已是有日子沒回府了?”
“哦,我們在私宅住。”齊天睿應道,“今兒我是有事才回府。”
“她病了?”
“嗯。”齊天睿胡亂應了一聲,想著東院那廂總歸已經說了。
“當真病了?”
“嗯。”
齊允年皺了眉,“這麼快就犯出來了?要緊麼?”
“不要緊……”齊天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