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柔還在繼續試探,“我還聽說姐姐的庶妹被越王降為了側室,實在是可憐,安將軍一定很氣憤吧?”
安嫿心裡笑了一聲,衛貴妃做都做了,竟然還擔心她爹會生氣。
安嫿面上卻不顯,只道:“我爹知道是瑤瑤自己做了糊塗事,哪裡會生氣?他只是一直自責沒有教育好瑤瑤,愧對於衛貴妃,現如今姨娘去了,我爹也沒有心思理這些瑣事了。”
祁禹開口對安嫿道:“你若不老實,小心我把你也降為側室。”
恣柔眼裡立刻一亮,露出希翼的目光,然後忙把頭低了低,遮掩下去。
安嫿趁機瞪了祁禹一眼,祁禹忙求饒的撓了撓安嫿的手心,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討好的塞到了安嫿的手裡。
安嫿怔了怔,東西圓圓的,外面似乎包了一層紙。
安嫿輕輕摩擦了兩下,握著那東西收回了手,唇角微微勾起,嗔了祁禹一眼,杏眸微翹,眸光明亮。
她站起身將筷子怒摔在桌子上,掐著腰、細著嗓子,學著戲文裡潑婦的模樣,大聲怒道:“祁禹!你這個負心漢!臭不要臉!你敢休我,我便讓我爹在父皇面前參你一本!”
祁禹一口茶嗆住,劇烈的咳了起來。
恣柔一喜,打起來了!
恣柔連忙上前,目光關切又隱含開心的嬌聲勸慰,“王爺莫氣,王妃也是氣極了才會胡言亂語……”
“誰胡言亂語了!我說的都是認真的,祁禹,你若敢休我,我便鬧到父皇面前去!到時看你怎麼辦!”安嫿忍笑,轉頭扭著腰氣哼哼的走了。
“姐姐!”恣柔朝安嫿的背影象徵性的喊了一聲,然後開心的給祁禹倒了一杯茶。
安嫿快步離開,她可不想繼續陪恣柔用飯。
走了幾步還能聽到恣柔在虛情假意的勸慰,“姐姐性格火爆,王爺您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祁禹終於平息下來,不再咳了,便配合道:“這個潑婦,還是你溫柔如水。”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嫿正微提著裙襬,走下臺階,聞言回頭朝祁禹眨了眨眼,祁禹則朝她挑了挑眉,兩人眼裡具是濃濃笑意。
安嫿走遠了,才攤開手心看祁禹剛剛偷偷塞給她的東西。
安嫿剝開外面的包裝紙,露出裡面圓滾滾的蓮子糖,在陽光下,蓮子糖晶瑩剔透,閃著瑩潤的光。
安嫿將蓮子糖放進嘴裡,甜味霎時在嘴裡蔓延,她不由彎了眉眼。
安嫿回到屋內,倌倌正站在窗邊曬太陽,聽到開門聲,懶洋洋的睜開眼,看了安嫿一眼,然後從窗上跳下來,走到安嫿腿邊撒嬌的蹭了蹭。
安嫿勾唇把它抱起來,輕輕順了順毛,然後命人備飯,她剛剛一共也沒吃幾口,現在還餓著。
廚房師傅們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四菜一湯。
飯菜剛擺上來,祁禹便來了,悠悠然的在安嫿身旁坐下,摸了摸倌倌的小耳朵,然後對旁邊伺候的冬梨道:“給本王添一副碗筷。”
“是,王爺。”冬梨福了福,下去準備碗筷。
“在恣柔那還沒吃飽?”安嫿放下倌倌,到銅盆前淨了淨手。
祁禹把倌倌抱在懷裡逗弄,輕笑道:“陪你再吃點。”
安嫿看了他一眼,故意幽幽道:“我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何德何能能跟堂堂禹王一桌用飯啊?”
祁禹薄唇一抿,“誰說的?本王的王妃聰明能幹,琴棋書畫、針織刺繡樣樣精通,而且糕點做的猶為好吃,那人分明是信口雌黃,臭不要臉!”
安嫿不由莞爾,接過冬梨拿過來的碗筷,遞給他。
祁禹淨了手,接過碗筷吃了幾口菜,然後道:“近日父皇身體康健了一些,特別選了吉日祭天酬神,父皇把此事交由我督辦,所以我近日可能會有些忙。”
安嫿點頭,景韻帝對祁禹越來越重視,朝中大事基本都交給了他處理。
祁禹親手盛了一碗湯,放到安嫿面前:“王妃看不到我,可莫要太過思念。”
安嫿拿起湯勺輕抿了一口,莞爾道:“有恣柔在,我的日子應當不會無聊。”
祁禹不由勾唇,“王妃剛才將潑婦扮的繪聲繪色,我差點以為自己真的娶了一位潑婦娘子。”
“我可是本色出演,王爺還是小心為好。”
“王妃彪悍,本王自是不敢惹。”
兩人不禁同時輕笑了一聲。
宮中,茲容嬤嬤拿著恣柔傳進來的信件走進海棠苑,親手交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