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面色凝重,“父皇知道此事嗎?”
安止搖頭,“皇上從傍晚就一直昏睡不醒。”
禁衛軍私自行動……難道要逼宮不成?
是祁航還是祁嘆?
安嫿心裡驚疑,“可知他們聽誰的命令?”
“越王,我偷看到越王站在皇上的大殿門前。”
祁嘆?祁嘆怎麼會突然有如此膽量?他如何會有兵?
安嫿心頭滿是疑惑,這時院子裡又傳來一陣突兀的腳步聲,墨亦池快步走了進來。
“墨大人?”安嫿吃驚的看著他。
墨亦池面色凝重,身上帶著風霜,“太子妃你快些離開京城,我發現京城裡的守衛軍都在集結,城門已經被牢牢把守,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兵,家家戶戶全都閉門不出,看來皇宮裡應該是要變天了。”
曲河驚駭地睜大眼睛,急了起來,“太子妃,我現在就想辦法護送您出城。”
安嫿微微皺眉,她是越急越冷靜的性子,此時反而沒有慌張,只有濃濃的擔心,景韻帝在皇宮,若是被控制住了,後果不堪設想。
安嫿還未開口,管家跑了進來,“太子妃不好了!越王殿下帶著大批的人馬來了東宮門前,手裡還全都拿著刀。”
眾人大驚,沒想到祁嘆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快,他既然逼宮,不在宮裡主持大局,來這裡做什麼?
“……我走不了了。”安嫿看著外面濃濃的夜色沉聲道。
祁嘆既然這麼快來了,就說明他志在必得,決不會輕易放她逃出去。
她拿出令牌交給曲河,“曲護衛,勞煩你速速去調兵來。”
“是,太子妃。”曲河立刻領命,接過令牌,大步走了出去。
安嫿轉頭看向安止,“公主今夜可曾從靈山寺回來?”
安止搖頭,“沒有,她今夜在靈山寺住下了,說祈福儀式要明天才能結束。”
安嫿略一沉吟道:“小止,你現在快點從後門溜出去,到靈山寺將公主接出來帶走,不要回城,你們直接去邊關找你姐夫,將城裡的異動通知他。”
安止的眉頭緊蹙著,神情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姐,你呢?”
“我不能走,祁嘆就是衝我而來的,他現在已經在門口,我如果離開了,他勢必會立刻追上來,到時候我們一個人也別想逃出去,恐怕就連京城的大門都出不去,你自己偷偷溜走,我留下拖住他,尚有可能趁亂逃出去。”
安止面色急切,“姐,你不走我也不走,我留下來保護你。”
安嫿看著他正色道:“小止你聽話,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你去邊關幫姐姐通知你姐夫,幫你姐夫把敵軍擊退了了,再快些趕回來。”
“姐!”安止雙眼通紅。
“小止,姐姐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意氣用事,你已經長大了,現在最需要的是讓太子快些知道訊息,這樣太子才能帶兵趕回來救駕,否則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安止拿著劍的手,緊緊的攥著,青筋凸起,頓了片刻,終於紅著眼眶道:“我知道了,姐,我現在就去,你萬事小心,我一定把訊息帶給姐夫。”
安嫿點點頭,“你放心,祁嘆不敢光明正大的血洗東宮,只要我不出這宮門,便不會有事,你記得保護好芯月。”
安止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個人趁著夜色從後門溜了出去,基本他剛離開,東宮的後門就被官兵團團圍住了。
安嫿將所有事情都吩咐下去後,反而鎮定了下來,她轉頭看向墨亦池,問出了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墨大人為何會幫我與太子?如果我沒有記錯,衛海棠於大人有恩,我曾經還以為墨大人會站在祁嘆那一邊。”
墨亦池笑了笑,“衛海棠在當年廣安郡主的事情上,的確幫我求過情,不過,當時廣安郡主之所以更會跟陛下提出想要與我成婚,讓陛下用權勢壓迫於我,正是經過衛海棠的勸說,衛海棠幫我求情,不過是順勢給陛下一個臺階下,然後想要藉此拉攏我爹罷了,說到底廣安郡主也是被她利用了。”
安嫿輕輕頷首,她倒是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些彎繞。
墨亦池繼續道:“上次那兩個刺客被滅口時,我曾說過,太子和太子妃日後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而且在我看來,諸位皇子裡,只有太子是繼承大統最合適的人選,我自當鼎力相助,更何況我能娶到宛柔多虧了太子妃,我若是不幫太子妃,宛柔和我娘定不會饒了我。”
安嫿不由露出微笑,緩了緩,看著墨亦池,輕聲道:“保護好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