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次祁嘆造反,性命攸關,安嫿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林宛柔。
墨亦池看出她眼神中的凝重,同樣鄭重的點了點頭:“太子妃放心。”
他頓了一下,道:“我陪太子妃出去。”
安嫿搖頭,正色道:“我一個人出去就可以了,墨大人快些回墨府吧。”
“這……”墨亦池微微皺眉。
安嫿抬頭看著他:“墨大人如果想要幫我,不如留在暗處幫我周旋,你如果和祁嘆正面起衝突,墨家恐怕也會被控制住,到時候束手束腳,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墨亦池沉思片刻,沉聲道:“好,太子妃小心。”
管家又跑了進來,面色更加焦急,“太子妃,越王在門前讓您出去,他說你再不出去,他就闖進來。”
安嫿點頭,吩咐管家,“你親自送墨大人去後門,然後命人護送墨大人離開,如果祁嘆的官兵問起,你就說墨大人是來幫宛柔送今日的賬本的。”
安嫿與林宛柔交好,墨亦池會在太子府裡出現不會引起懷疑,墨亦池要離開太子府,祁嘆的人應該也不會阻攔。
管家低頭應是,引著墨亦池離開。
安嫿低頭摸了摸肚子,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腳步沉重,不急不緩,每一步都走得極穩。
屋外黑漆漆的茫茫夜色裡,數十官兵火把拿著火把,將東宮團團圍住,火把將周圍映照的有如白晝,銀光閃閃的兵器泛著著寒光,火光明明,遠處不時傳來狗吠聲。
周圍的百姓見事態不妙,全都不敢多看,大門緊閉,大街上寂靜無聲。
護衛開啟大門,安嫿邁步走了出去,美豔動人的臉上佈滿冰霜,過分漂亮的五官全是寒意,天寒料峭,冷風吹動她的髮絲,衣襬微微起伏。
看到安嫿,祁嘆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的臉上,臉上流露出複雜神色,有愛有恨,更多的卻是興奮,是即將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的那種興奮。
安嫿看著他,又淡漠的看了看周圍的官兵,冷聲道:“越王這是何意?”
祁嘆將視線凝在她的面上,“父皇病重,我奉父皇之命來請太子妃進宮侍奉病榻。”
“哦?那為何不是沈公公來?我倒是不知越王殿下什麼時候成了傳旨的公公?”安嫿聲涼如水,聲音裡滿滿都是諷刺。
祁嘆唇角勾起,臉上沒有絲毫怒容,“皇嫂身嬌體貴,我親自來跑一趟,護送皇嫂進宮也是應該。”
安嫿但是不知祁嘆何時變得如此厚顏無恥,她悠悠笑了一下,“如果本宮沒有記錯,越王殿下應該是正在關禁閉才對,本宮倒是不曾聽聞父皇將你放了出來?”
祁嘆面色變了變,眼裡的難堪一閃而過,“我何時被放出來的,就不勞皇嫂操心了,皇嫂還是快些跟我進宮吧。”
安嫿神情冷漠的看著他,未置一言。
祁嘆眸色沉沉,語氣裡帶著一絲威脅,“太子妃難道要違旨不遵嗎?”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是官兵全都抽出了兵器,東宮的護衛們徒然一驚,連忙也抽出了佩劍,但把守宮門的護衛和祁嘆帶來的人馬相比,實在是相距甚遠。
安嫿冷笑,抬了抬下巴,“越王這是要抓我入宮嗎?”
“嫿兒,你知道我不捨得傷害你,你乖乖跟我入宮。”祁嘆忽然壓低了聲音誘哄,聲音裡帶著穩操勝券的篤定,東宮這十幾名護衛,他還沒看到眼裡。
“不捨得傷害我?”安嫿嗤笑一聲,嘲諷之味昭然若揭。
祁嘆想起之前幾次三番的陷害,面色有些難堪,不悅又有些羞愧的看著安嫿。
“我若是不呢?”安嫿的眸裡迸出冷光。
幾乎她的話音剛落,四周便湧出大批的人馬,是曲河帶著近衛回來了,迅速的走到安嫿的身邊,將安嫿圍在中間。
安嫿驀地鬆了一口氣,她本以為祁禹留的兵馬頂多只有幾十人,卻沒想到祁禹整整留了一隊伍的人。
祁嘆看到突然之間這麼多兵馬湧了過來,不由面色一變,眸子裡閃過詫異之色,他沒想到祁禹竟然還留了兵在京城。
兩方人馬對峙,劍光閃閃,一時之間劍拔弩張,誰也沒有多動,等著聽主子的指示。
祁嘆有些氣急敗壞的看著這些圍著安嫿的兵馬,冷聲道:“父皇命太子妃進宮,你們敢阻攔嗎?”
祁禹的近衛全都不為所動,寸步也沒有退縮,他們是祁禹精挑細選出來的,只聽從祁禹一個人的命令,保護祁禹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