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皺起,鏘地拔出長劍高高舉起,“齊軍二十萬,我楚軍卻有四十萬,爾等何懼之有?齊有薛紀清,我大楚有張培青!任他有天縱之能,也得在我大諫腳下趴著!”
這句話如同火油般點燃了楚國將士的心,所有人亢奮起來。
“有大諫在,我們楚國永遠輸不了!”
“齊國人算什麼,楚國才是天命所歸!”
“割下薛紀清的頭顱,獻給大王和大諫!”
“殺光齊國人!”
齊國巫溪大將軍冷哼一聲,這個孟回真是能鼓舞人心,楚軍屢屢遭受打壓,數日來士氣低靡,他一句話就讓士兵們振奮起來。
真是低估了張培青的影響力。
“齊國的兒郎們,我們的背後就是家人和故鄉,你們願意退讓嗎?”
“不!不!不!”
“跟著我,殺一個扯平,殺一對賺一個,把你們心中的怒火和悲憤,全都發洩到楚國人身上去!”
連最初雙方將領間的試探打鬥都省略了,兩方軍士潮水般轟轟烈烈撞到一起,不同樣式的衣服涇渭分明,兩種長劍二話不說砍向對方的頭顱。
薛紀清站在中央戰場上緊盯戰況變動,操控著全域性發展,一旦發現不對勁,立即下達指令,他身邊的騎馬將士會將命令傳達過去。
“丁戊隊陣型被衝散了,立即從丁寅隊裡分出十人調過去,務必保證後方軍隊能進入突破口。”
“諾!”
“從現在開始,變換隊形,把楚軍引到我們埋伏好的河澗裡去,其餘軍隊保持原本形態不變,莫要讓楚軍發現端倪。”
“諾!”
戰鬥從黎明時分持續到下午,不出意外,又是楚國戰敗而歸。
雙方士兵返回自己的營地,炊火兵早已做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大傢伙默不吭聲地舀了飯坐在地上吃,即便勝利,也沒有人開心。
黑漆漆計程車兵端著兩碗糊塗鹹麵條,兩塊烙餅,一碟醃製野菜和一碟臘肉塊走進巨大的帳篷裡,裡面大將軍巫溪仍舊和軍師在一起商討軍情。
“大將軍,軍師,吃飯了。”
巫溪拍拍腦袋,大笑,“你看我,都忘記這茬了,軍師一定餓了吧,來,咱們吃飽了喝足了,接著打楚國人!”
薛紀清搖頭笑了笑,接過飯碗,“今天還是馬肉?”
“然也。”士兵道:“前日裡打掃戰場那批戰死的馬還剩下些,專門留了點給大將軍和軍師。”
“士兵都吃了嗎?”
“回軍師,大家每人發了一小塊。”
薛紀清不再多問,坐到鋪墊上吃飯。
吃死去的戰馬這是戰場上不成文的規矩,糧食緊缺,能省一點是一點,再者這種荒野地方,肉類著實不多,而戰士們廝殺消耗的大,稍微能沾點葷腥也是好的。
巫溪攪了攪筷子底下的麵條,一口下去小半碗,嚼都不嚼便吞下肚子,拉碴的長鬍子上沾了好多飯糊:“軍師,你說咱齊國最後會勝利嗎?”
薛紀清頓了頓,夾起一塊野菜塞進嘴裡,慢條斯理:“不知道。”
巫溪苦笑一聲,“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齊國是贏不了的,除非有變動。”
他把剩下的小半碗一口吞了,舔了舔碗底,拿過烙餅接著啃,“我們的糧草不多了,不能再和楚國這麼耗下去。”
“楚國四十萬,除去死掉的五萬人,還有三十五萬,我們只有他們一半之數,除了硬拖,沒有別的辦法。”
巫溪聽了,心裡格外難受:“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明白,但我怎麼也想不通,明明我們和楚國勢均力敵,甚至更佔優勢,為什麼諸國都選擇幫助楚國呢?”
是啊,究竟是為什麼呢?
薛紀清也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在齊國沒有完全覆滅之前,他就必須幫助齊國一直抗爭到底。生而為謀臣,輔助主公開疆拓宇,雖死不敢退也。
巫溪吃罷,抹了把絡腮鬍,扭頭盯著薛紀清斯斯文文的吃相,嘿嘿笑。
“我剛參軍的時候,也是這麼吃的,後來有一次敵軍突襲,別人三五口把飯吞完了,我著急的一口口就是吃不下,只能空著肚子殺敵去,餓得我渾身沒力氣,差點被人砍死。”
他扒開自己衣裳,指了指鎖骨上那道恐怖猙獰的傷疤:“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慢慢吃了。”
薛紀清無語,看了看手中半碗飯,問:“那你有嚐出這是什麼滋味嗎?”
“鹹的吧。”巫溪撓撓頭髮。
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