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天嬌和蒙面殺手是一夥的。做出如此判斷,顧青麥倒有些坦然的看著眼前的廝殺。
許昭陽的還擊不是十分的賣力,似乎有些想獨自脫身的感覺,若非有宸婉君在場,只怕這位許郡主早就跑得比兔子還快。看來郡主是極希望她顧青麥被這群殺手殺死的。宸婉君招招下殺手毫不留情,可以肯定公主和殺手無關。
如果這群殺手是許昭陽派來的。她顧青麥可以理解,畢竟是許郡主的情敵,許昭陽要殺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眼前這位似乎被一眾廝殺嚇得如雨打花枝的天嬌,她可以肯定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從未謀面的妾室上演一出‘苦肉計,的戲然後想趁亂殺了她,是為何?
眼見著一個又一個人倒在了血泊當中,含玉急道:“小姐,怎麼辦?”
“燒。”
聽著顧青麥冷冷的語氣,含玉和天嬌同時吃了一驚。但含玉向來以顧青麥的命令是從,是以毫不猶豫的將廂房中所有易燃的物品摔亂,然後推倒了燭火,‘哧,的一聲,火勢迅速燃了起來。
出其不意,猛見廂房中起火,激戰的人都速速退到了廂房外。廂房內只剩下顧青麥、含玉、天嬌三人。
看出天嬌臉色上的一絲慌亂,顧青麥猶自不動的看著她,“這位夫人,你還不打算衝出去?”
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顧青麥,天嬌倏地站起來,“好,奴婢扶著東方夫人一起衝出去。”語落,如箭羽短刃已是滑出素袖握於掌心。
由不得她放肆,顧青麥有意無意一把抓住了天嬌的手腕,“有勞夫人了。”語畢,順勢趿鞋下床。
絲毫未看出門道的含玉逕自在前面開路,未有聽到身後短刃‘叮噹,的落地聲。
天嬌疑惑,也不知道顧青麥是有意還是無意,偏偏抓著她的手正好控制在軟穴上,力道雖不大,但那一陣陣酥麻的感覺逼得她不得不棄了手掌心中的箭羽短刃。而且這位東方夫人似乎也沒有覺查那短刃落在地上,兀自拉著她的手衝出了廂房,跳出了火海。
廂房外,一片混戰!
眼見顧青麥脫離了火海,宸婉君邊戰邊看向她的方向,“東方夫人,快跑。”
這個時候還惦記著她,令顧青麥心中一暖。細細看了看交戰的情形,那幫蒙面殺手雖然對宮女、嬤嬤痛下殺手,但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過許昭陽和宸婉君。看來,這中間的曲折不是一點、兩點了。
“是啊,東方夫人,快走。”天嬌變被動為主動的翻腕,成功脫離了顧青麥的掌控,並且一掌將顧青麥推離了極遠。
“小姐。”含玉急急奔上去攙扶咳嗽連連、不停的捂著胸口的顧青麥。
天嬌的力道用得真是好啊。硬將她推到了一眾殺手的面前,顧青麥不僅連連苦笑,“含玉,我沒事。”更令她詫異的是,天嬌的武功不弱,絕對不是一個花魁的身份那麼簡單。好在她沒有在天嬌的面前賣弄武功。她還可以繼續看戲。
“殺,一個不留。”
聽著殺手發出的叫囂聲,顧青麥只覺得好笑,為什麼說是‘一個不留,卻都撲向她?既如此,她咬了咬牙,一把將含玉推開,“含玉,快放訊號彈。”說著話,已是一頭扎進陰暗的樹林中。她不能讓宸婉君帶的人為她枉死,她要引開這些人,她更想知道到底是因了什麼原因天嬌要殺她。天嬌行刺是否和蘇懷逸有關?如果關係到蘇懷逸,只怕就要扯上自家相爺了,那定然和朝事有關……
樹林的低矮荊棘不停的扯著她的長髮,顧青麥苦笑連連,若非想查出這幫殺手的真實目的,她完全可以憑藉現有的功力將這些人殺個片甲不留。聽著身後傳來‘小姐、東方夫人,的驚呼聲,顧青麥咬牙施展三分功力,極度輕鬆的穿梭在樹林中,不時的故意讓荊棘割破一點衣物好留下記號,很好的將那群殺手帶出了重重樹林,站在了懸崖邊。
“東方夫人,怎麼不跑了,想不到你跑得倒快?”
顧青麥故意作出極度害怕的樣子,顫抖的聲音連自己都聽到那柔弱的哽咽,“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只想當個明白鬼。”
“閻王那裡,你會明白的。”隨著殺手的話落,滿天的飛刃直撲顧青麥而去。
這是要置她與死地且故意要她死得不明不白。那她也不必心存善念。一個不留。就在顧青麥一念間,一聲長嘯破空而來,瞬時間,滿天的飛刃化為粉末紛紛飄落在了顧青麥的面前。
這嘯聲對顧青麥而言再熟悉不過——百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