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分開過,如今又是這艱險之地,母親如果稍有差池,他是萬死不能贖其疚。
哪有看不出兒子心思的道理,“你放心,讓百里峒主、花場主跟隨著為娘就可。不會有事的。再說,破手臂和雙腿上的陣門、陣法的時候,我們也得如此啊。”
這支隊伍雖然龐大,但懂得五行八卦的人只有他們母子。母親的話不無道理。東方隨雲有絲不捨,“娘,你保重啊。”
“放心。”夜老夫人抱了抱兒子,“雲兒,記住,奇兵之陣隸屬水火金木,雖然它轉為了正兵,但無外乎也不會逃離水火金木之劫,記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是萬物,相生必相剋,無需慌張,定能破陣。”
他本在擔心母親,不想母親卻在為他擔心。東方隨雲回抱著母親,“娘,兒子知道了。”
“藍海主。”顧自強兀自出聲,直是看著藍昊澤,“請你也陪同親家母前往,雲兒這邊,有我和文龍保護。”
知道岳父是全力要保護母親的安全,他又何曾不是如此想法?東方隨雲急忙說道:“娘,聽岳父的,要不然,就算能夠破陣,兒子必不安心。”
臨陣不亂方是破陣的首要,若兒子為她擔心導致陣腳大亂反倒犯了大忌。夜老夫人點頭,“好。親家,保護好雲兒,保護好自己。”
因了這片土地影響著司南、計時工具等物,眾人又都叮囑了一番。按圖形的大小比對實際的百畝土地,再推算出實際路程,東方隨雲算出三支普通火把燃燒完畢的時間應該可以走到龍飛陣、虎翼陣。於是,他將所有的人調遣一番,最後,親點兩名隨從同時點燃普通的火把,分做兩隊。
“雲兒,一定要記住。第三支火把熄滅的時候,也是我們一起破陣的時候。一定不要猶豫。為娘在蛇蟠陣那裡等著你。”
知道母親說的蛇蟠陣是這死亡之海的鼻子處,也知道蛇蟠陣和龍飛陣、虎翼陣為鄰,附天成形,勢能圍繞,首尾相困,能屈能伸。東方隨雲回道:“娘,放心,三支火把為限,孩兒定破虎翼陣。”
不說夜老夫人和藍昊澤等人那支去破龍飛陣的隊伍,只說東方隨雲、顧自強這支去破虎翼陣的隊伍,在行走約一個時辰左右,前方居然出現一片汪洋大海。滔天的海浪撲面而來,帶來巨大的轟鳴聲。
“不可能,方圓不過百畝的死亡之海,怎麼可能會有一望無垠的大海?”
聽著岳父的話,東方隨雲解釋說道:“估計是幻境。一如當初我和百里峒主、藍海主走過的森林和沼澤,其實,只要克服了死亡的恐怖,看到的也許就是另外一方景緻。”
顧自強當然聽說過女婿他們進死亡之海的事,“雲兒,你看再該如何?我們是伐木造船渡海還是直接沉到海的底部去再次置之死地而後生?”
“方法可一而不可再。前兩次我們都是從人像的‘口’處進入的死亡之海,可以說是誤打誤撞,沒有撞著‘死’門,如今這大海有可能是‘死’門,如果我們進去了,也許再也不能活著出來。”
“那我們伐木造船過海。”顧自強語畢,正準備招呼藍昊澤的水手造船,不想東方隨雲阻止說道:“岳父,依藍兄的水手造船的技術,三天即可造一條大船。可如果要渡過這片海域,不說十天,一個月只怕都不成。那我和母親約定的以三支火把為時限的事根本不可能實現。”
那倒也是,看著已是燃燒了兩支有餘的普通火把,顧自強喃喃說道:“總不至於將這片大海給填了吧?古有精衛填海,那也得得成千上萬年啊。”
“岳父,可還記得我母親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之句不?我懷疑,這大海就是人像的右眼。”
顧自強聞言,仔細的往大海的遠處看去。明明四方都是濃霧滾滾,偏偏遠處海天一線的雲彩卻是異常的絢麗多彩、色彩斑斕,似乎有故意引導著人們往那光明之地而去好擺脫這陰暗恐怖之地之嫌。
“小婿覺得,如果真伐木過海,也許永遠破不了這虎翼陣了。”
“雲兒,你的意思是?”
“填海。”眼見顧自強震驚的眼神,東方隨雲果斷的說道:“岳父,你看這海邊的礁岩,就像是眼睛的睫毛,如果將睫毛閉合住,眼睛不就閉上了嗎?我們就炸開這礁岩,讓這些礁岩都滾入海中。小婿堅信,這只不過是個小水塘子,因了幻境的原因,讓我們產生錯覺。”
東方隨雲語畢,遠遠的地方居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接著,腳下的大地在顫抖。東方隨雲心中一喜,“是了是了,母親那裡肯定也和我想到一處,這聲音肯定是從龍飛陣那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