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為見效,依稀記得,當時是源於她小產後體虛,才請了我叔父代為調理想是從那時起開始用了這藥不過一年餘,她便便”
趙清水說到這裡,不住拿眼去偷覷豐鈺和崔寧等人,驚懼得渾身發顫。
一旁的豐郢表情已經失控,他渾身發顫,一直怔怔地聽著。他張口結舌朝豐鈺看去,豐鈺坐在椅中,早已紅了眼圈,只倔強不肯讓淚水滴下。想是在這種時候,猶記得身側有安錦南崔寧這些外人,不願失態。
可豐郢心內波瀾滔天,哪還顧得上旁的他找不回聲調,啞著嗓子從喉嚨裡艱難地發出疑問“你說的你說得”
趙清水不敢隱瞞,連連叩頭道“確實不是小人害人,小人叔父已然作古,他他素有佳譽,原是個極心善的人想是想是因著人家人家勢大,不得不從後來叔父多年茹素,想也是也是心中難安,四十幾歲年紀便便故去了”
豐郢眸子赤紅,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要懼怕座上的侯爺。上前一步將地上的趙清水拎起來,悽聲道“你,你方才說的,是何人那被人謀死的,是何人”
趙清水閉緊眼睛,又怕又急地帶了哭腔“是是這府裡的二夫人,豐二太太我真不關我事饒命,大爺饒命”
當年的少年少女,已經長大成人,趙清水記性再好,也難以辨認出眼前的便是豐郢和豐鈺。
豐郢攥緊拳頭,咬牙切齒,猛地一拳朝趙清水摜去。
“你胡說”
“是誰收買你叔父害人是誰你說清楚,什麼勢大,什麼被迫,你休想將過錯栽到旁人身上去,你給我說”
豐郢激動得不見半點平素的斯文儒雅,他如一隻狂躁的野獸,將滿腔的驚慌悔恨全發洩在眼前人身上。他從沒如此刻般失態。
“是是豐二老爺豐慶豐大人小人不敢在盛城行醫,也是怕給他某日想起來滅了口,這才拖家帶口去了陽城小人雖未曾聽見豐二老爺要求叔父害人,可每回進府給夫人診症後,叔父都要留在二老爺房中一陣。有一回小人調皮好奇,趁著小廝隨從都不在院中,趴在視窗朝裡頭偷看,親耳聽著二老爺詢問,問問她還有多少時日叔父說約莫兩月,二老爺沒有半點哀色,反拊了拊掌,對叔父說辛苦先生當時我不懂,我我真的不懂都是後來才想明白叔父沒道理砸自己招牌,他會如此,沒有二老爺首肯,他他怎麼敢”
“你胡說”豐郢一拳打得那趙清水仰過頭去,口鼻見血。
“我爹我爹他不可能”
豐郢搖晃著趙清水,質問“你說,是誰指使你冤枉我爹是誰我娘分明是病死的,我在書院讀書那幾年,我娘身子便一直不好,與我爹何干你你含血噴人你你們”
他赤紅的眼睛環顧周圍的人,視線從崔寧,安錦南面上掠過,最後停在豐鈺身上。
“鈺”他聲音沙啞地喚她,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我這不是真的,對吧”
豐鈺抹了下眼睛,面色沉沉,嘴角噙了抹冷笑,緩緩站起身來。
第41章
“哥哥; 我多番想與你詳述此事,你一直事忙。”她聲音微顫,表情卻是堅定的。
從安錦南的角度看去,只見得著她半邊容顏,蒼白的面色因心潮澎湃而微微泛紅; 頭上滴珠穗子隨著動作不住搖晃; 閃爍的光芒襯得一頭濃密青絲髮亮。
他突然有些不自在地咳了聲。
經由上回親密過後; 他似乎很難不去在意豐鈺這人。有種扭曲的心思,一方面對自己這樣的在意滿心不快,一方面又忍不住頻頻回味當日觸感
豐鈺雙眸冷凝; 冰涼地指尖覆在豐郢手背上。
他的手在發顫; 流淚的眸子緩緩地轉過來,凝視豐鈺,悲色溢滿眼底。
豐鈺望著他; 輕聲地道“哥”
“你其實早就知道的吧”
多日來的刻意迴避,她第一次與他說起時的躲閃; 段家那些人手探訊息四處受阻若非他知情; 又怎會
他是二房第一個孩子,又是長男; 深受父母寵愛; 遠遠多於豐鈺; 他怎會在母親重病之時遙遙避在書院又怎會每每不敢靠近母親床前
思來想去; 除非; 他是早有所感
也許他初初只是有所懷疑; 又無力迴天,怕自己露了端倪,才一直逃避。親妹進宮,他甚至不曾相送,信中寥寥數語,勸她不必急於出宮,勿以家中為念。
是知道家中有這等豺狼虎豹,早晚要將他們一一拆骨分肉,蠶食了去。他在外七年,成婚後便一直躲在江西任上,數載不曾歸來。他是恐懼,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