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兩人孤男寡女獨處有一盞茶的時間。男男女女在一處揹著人,能做出些什麼好的?
這應瀾生生就一張小白臉,不知多少少艾為他傾倒,豐鈺那種數年不曾沾過男人的,能不假作嬌羞半推半就?
她那雙手,想必不忍心打在這小白臉面上,亦不會捨得用膝蓋撞他的那處吧。
安錦南下意識地掃了應瀾生身下一眼。
桌案擋住視線,看不出什麼。那滋味他嘗過,痛不可言,足足養了一天半才好……
這小子挺得背直身正,半點不是被人襲擊過的模樣。
不由怒生滿懷,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越發要去想,豐鈺與應瀾生做與自己一般親近的事時,是怎樣的模樣……
安錦南胸腔欲要爆開來,拾起沾了一點唇脂的杯盞,握在手裡,無聲無息地攥得粉粹。
碎瓷在他手掌中粉齏般紛紛落下,桌案茶水淋漓……
應瀾生沉沉地笑了。
安錦南,還真是在意豐鈺啊……
傳說中不近人情的冷麵煞神,這麼瞧來,處處是弱點呢。
應瀾生翻起一隻新的茶盞,小爐上剛好水滾,他分了茶葉在杯中,替安錦南倒了水,推過去,“侯爺請茶。”
安錦南不接,應瀾生又笑了聲,“侯爺顧忌什麼,怕我在茶中做了手腳不成?”
“髒。”安錦南長久不語,許久才吐出一字。靠身在餘有微香的軟墊上,心想,適才,她就坐在這裡……
應瀾生眸色怔了下。接著嘴角盪開了輕笑。
“侯爺真是直白。”
初次與安錦南對上,對方與他說出的第一個字,竟是嫌他這裡髒?
應瀾生覺得確實傳聞有誤。
安錦南一介武夫,這行事說話,處處透著魯莽自大。倒是他從前太過小心了;將他看得太深沉了麼?
安錦南撫了撫手掌,面不改色將指頭上嵌入的碎瓷撥出來。
“本侯來了。”
他張口,說了第二句話。
這話不用多加解釋,兩人各自明白其意。
應瀾生百般籌謀,不就是為著接近於他?
應瀾生淡淡笑了,兩手交疊朝背後壁上靠去。
“瀾生有一問,想請侯爺賜教。”
安錦南無可無不可地敲了敲桌案。
應瀾生道“兩年前,侯爺初入盛城,於花朝節的花市上,可曾遇見過一個絕色女子?”
安錦南嗤笑一聲,“本侯每日見過無數的人,難不成一一記得?”
應瀾生沉著的面容突然漲的粉紅,他似極憤怒,身子前傾,目視著安錦南道“她怎是尋常女子?你若是見過,又怎可能不記得?侯爺是怕自己做過的惡事被揭穿麼?你緣何不敢說真話?”
安錦南挑了挑眉。
什麼狀況啊?踩貓尾巴了?
什麼女人這麼要緊,讓樊城公子為之方寸大亂?
安錦南倒生了濃濃的興致出來,嘴角勾起不易發覺的淺笑,“你接著說。”
應瀾生雙手握拳,緊緊盯著安錦南的面容,生怕錯過他一絲表情,“侯爺為美色所迷,縱由家僕當街打死了她的丈夫,將其強奪回府,整整三天……”
“侯爺還不肯認麼?當年事,我多番求證,無數人見證過侯爺的家犬對她丈夫動手。侯爺敢對天發誓,說自己不曾做過麼?〃
“侯爺可知,您仗勢欺人,毀人貞潔,對旁人造成了何等傷害?她因你暴行痛失腹中骨肉,為夫家所不容,名節受損,為萬夫所指,無奈唯有尋死……”
當日初聞這些事時,他的心幾乎痛得麻木掉了。每每想及他當成神明一般傾仰的阿言被人如此輕賤,就心中揪痛,難以呼吸。
“若非我救下她,於此時,只怕紅顏已殞,秀骨成灰……侯爺害人一生,致人家破人亡,就因您權勢滔天,便可推得一乾二淨,說您不記得了麼?”
安錦南聽了大概,見應瀾生一幅恨極的模樣,探手從袖中捋出那枚金鳳冰蠶香囊,百無聊賴地把玩一番,緩聲道“確實不記得。”
他手上人命沾了無數,哪能一一記得姓名?司刑官手底下拷打了三日的婦人也不是沒有,他怎知那是何人?
“嘭”地一聲,應瀾生掀了桌子,他雙手握拳,朝安錦南撲來,一把攥住安錦南的衣領,目齜欲裂地道,“你怎能說得這般雲淡風輕?那是人命,幾條活生生的人命!你欺她辱她,害她若此,怎可輕飄飄一句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