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慶手中接了茶,眯眼享受杏娘跪在地上給他捶腿,不知捏到觸及哪處神經,那處竟又來了勁頭……
杏娘駭然縮回手,面色蒼白地仰頭看向豐慶“老爺?”
豐慶亦恨。
他不能再自欺欺人,這個樣子,絕不正常!
可……心頭起火,不得不滅,他一把扯住了杏孃的手腕,咬牙切齒的將她箍住,杏娘低聲地哀求“不要了,老爺……”
豐慶哪裡容得她拒絕?
杏娘痛苦地悶哼一聲,側眸看著炕側的燭燈。
不住地給自己打氣,這種屈辱,快到頭了,就快到頭了……
“嘭”地一聲,門被人從外撞開,客氏目齜欲裂,望著炕上的兩人。
“豐瑞純!你對得起我!!”
風一般衝進來,將豐慶的頭髮揪住,撲在他身上沒頭沒臉的撕打。
第51章
豐慶和杏娘都捱了好幾下。豐慶本是箭在弦上; 突然受驚,立時委頓; 他心驚之下; 怒不可遏; 反手抓住客氏的手腕,翻起身來將她一推。
客氏氣得幾乎要暈去,全身氣力都拿來撕打兩人; 不妨之下給他一推; 仰面就朝地上倒去。後腦重重撞在地上; 眼前登時金星直冒。
她隨手一抓; 抓住的竟是件女子的小衣; 客氏又氣又恨又傷心,登時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才在她屋裡百般哀求磨蹭的男人,轉眼就揹著她摸進了下人房。
還為了個不值錢的賤婢打她?
客氏覺得天都塌了。
多年夫妻情深; 她做錯過什麼事他都不曾這樣對待過她。
此刻後腦涼涼一片,眼前陣陣的看不清東西,她只覺自己大抵是給他推傷了; 悲從中來,哭得全沒顧忌。
“豐瑞純!你這好色的老狗!”
她口不擇言地罵道“你稀罕那些個賤人,大可與我明說,十房八房我也給你抬進來; 叫他們輪流伺候你高興。你把我當什麼?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 前腳從我屋裡發脾氣出來; 後腳就跟這賤婢抱成一團眼氣我。你把我的臉往哪擱?”
豐慶本就在疑心自己的身體; 給她一驚之下驟然無力還不知會否做下病根,此時又聽她胡亂的咒罵,聲音尖利刺耳,情態百般不堪。再一抬眼,見門前竟站著七八個人。桐娘和那些個守門的婆子、小廚房的媽媽們,竟都給驚醒了圍了過來。
那門大敞著,冷風呼呼地灌入,他身下什麼都沒有穿……
豐慶何曾丟過這麼大的臉,不管是為阻止客氏的胡言亂語,還是保住自己顏面,他都不能再放任……
但見他額上青筋爆起,揮手一掌打在客氏臉上。
“啪”地一聲脆響,打得客氏整個人懵了一瞬。
臉頰刺痛傳來,她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豐慶。
夫妻十餘年,他為一個賤婢當著眾多僕從面前,打她的臉!!
客氏捂住臉頰,滿面是震驚忿恨。豐慶並不理她,鐵青著臉,朝門外站著的一眾下人怒斥“滾!都給我滾!”
外頭眾人以桐娘為首,個個縮頭垂肩,悄無聲息散了去。
客氏怒號道“你怕什麼醜?你當眾這般撕我的臉,你還想要顏面?”她已經沒了理智,狀若癲狂地從地上跳起來,撲到炕上就去揪扯杏娘,撕她的中衣,打她的耳光,扯她的頭髮。
杏娘連呼“太太饒命”,護著自己的頭臉怕給她抓傷,豐慶見鬧得不成樣子,連連怒喝,“有完沒完!”
客氏母老虎般轉過臉來,對著豐慶狠狠啐了一口。
“沒完!”她淚流滿面地道,“你若是光明正大跟我過了明路,我把她擺在房裡又如何?你偏要偷偷摸摸揹著我,你把我當什麼?”
豐慶給她氣得冷笑“把你當什麼?過了明路?你有那個器量?前番杜姨娘我不過稀罕了兩日,你怎麼做的?哄著我把她身契要了去,趁我不在家,轉眼你就把人賞了你弟弟!”
“許姨娘入門比你還早,你準我沾她一毫麼?但凡我去了她房裡,你便哭天抹淚尋死覓活,好好的人給你欺負得沒兩年就犯了心悸去了。你這妒婦,是我豬油蒙了心給你哄住!如今瞧來,你還不及當日的段氏賢淑!”
客氏最是聽不得這話,身子氣得亂顫,“豐瑞純,段氏那麼好,你怎不和她好生過日子,去樊城禍害我作甚?”
悲從中來抹著眼淚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沒名沒分就跟了你這不要臉的色胚,好容易熬死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