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與他叫板。
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未有寸功,就是在當面指他忘恩負義。
安錦南深深看了韓嬤嬤一眼。他有些痛心,也很失望。他終究沒再說什麼,步子一抬,沉默地走了出去。
門聲輕響,在韓嬤嬤心底裡卻如驚天震雷。
侯爺當真,要為了那點色|欲寒了人心麼?
那分明是個有手段又心術不正的狐媚子。豐家做過那樣多的齷齪事,侯爺怎就能若無其事地往人家的圈套裡鑽?
她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餘生難道要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女人迷惑侯爺,哄侯爺給她和她孃家數不盡的好處麼?
那侯爺這些年的籌謀、隱忍,豈非都白白廢了麼?
總有一天,豐家的貪婪會害的侯爺再次被朝廷猜忌的。屆時他還有什麼兵權能交出去?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退避?
與其眼睜睜的看著侯爺為一個女人墮落,還不如眼不見為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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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錦南緩步走入內院。各處落鑰熄燈,而她的院外還燃著風燈。水仙在廊下將他迎著,低聲道:“夫人等著侯爺呢。”
看來韓嬤嬤去找他的事,她已經知道了。後宅的女人很有趣。她們不是善於謀略的文臣將領,卻自有一套收風查事的法子。
走進去,豐鈺就迎了上來:“侯爺,韓嬤嬤非走不可嗎?”
安錦南不置可否地伸手將她腰肢箍住,湊在她臉頰親了親,才將她放開,邊朝裡走邊道:“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不願她為這些瑣事費神。他的人,自當他來解決。是走是留也並非韓嬤嬤可以做主。他自會有他的安排。
豐鈺扯住他袖子隨著他朝裡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韓嬤嬤這回做的很絕。她心裡有那麼點不樂意。
是因為她嫁了進來,才讓他身邊最親近的嬤嬤“無路可走”只得離開。
傳了出去,人家不會認為是老奴欺主,只會覺得她不懂事不能容人。
“侯爺,您捨得麼?”她眸光晶亮,他一回首,就見她一對瞳仁似飽蘸了水光,燈下她的臉泛著柔和的光霧,洗過的頭髮束了一半,花朵般地挽在頭頂,餘下一半披散在肩頭,烏黑的秀髮襯著雪白的脖頸,柔柔的引人心悸。
轉過屏風,他擁住她,將她推在雲母屏風架上。
一手抵在她身後的屏風上頭,一手捏住她的下巴。
“有什麼不捨得?”他凝眸看她,道,“只要不是你要走,我都能接受。”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誰又能當真陪誰一輩子。他這些年經歷的離別還少麼?
豐鈺仰起頭,伸手環住他頸子。
她輕啟唇瓣,略帶撒嬌意味的問:“那,為什麼我不一樣?”
安錦南輕笑了下:“這還用問麼?”他的指頭,順著她下巴的線條一路划過去,落在她料峭的鎖骨上頭。他最愛她的馥郁溫軟……
他喘著氣道:“你自然不同。你是我的意中人,是我妻房……要留下與我生兒育女……要替我整治後院……”
豐鈺低低地喚了聲,縮著身子想避開他的撩|撥。
涼涼的肌膚被撫過,他按住她的背脊,迫她直起身仰視自己。
就在她注視下垂下頭去,牙齒輕輕硌在她鎖骨上頭。
她忍著微微的澀意揚起頭,男人略硬的胡茬紮在肌膚上頭,癢癢刺刺的難受。
她聽見自己柔和嬌軟的聲音。
“侯爺……疼……”
安錦南最是受不得她這般,眸子一黯垂頭用力地咬了下。
豐鈺抽了口氣,伸手推他的頭,“侯爺,疼啊……我和您說正經的呢……”
安錦南低低笑了下,明顯感覺到她不同以往的主動服帖。
安錦南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鈺兒,你故意的……”咬著牙,強自忍耐著,不知過了多久,方長舒了一口氣。
手在她腰上用力地捏了下:“壞東西……故意的是吧……”
豐鈺別開臉,將額頭抵在他肩窩上,嘴角勾了羞澀的笑。
不然,如何酬他一番迴護?她也歡喜,他沒猶豫地選了自己。
用的香,比平時淡些,沐浴過,精細地描畫過,連慵懶的髮型也是有講究的,絕不是邋遢隨意的挽著……
他愛她的味道,她的頭髮,喜歡她衣領藏不住的豐饒的深窩兒。喜歡她嬌聲喊他名字,還喜歡她軟軟地貼在他身上……她都是知道的。
所以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