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琰冷笑著問:“哪本書上?我怎麼沒見過?這原來不是我第一個發現麼?”
蕭浩言惱恨他拆臺,冷聲道:“時間久遠,不記得了。”
蕭祺然又說:“你母后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她信誓旦旦覺得滴血認親有用。”
皇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蕭祺然很小的時候,她曾派人暗殺。當時宮琰為了救蕭祺然,兩人都受了傷,皇后無意間發現他們的血可以相融。
為了不放過這條線索,她想方設法又拿到了皇帝的血,驚奇的發現蕭祺然的血無法和皇帝的相融。
皇后因此不止一次的懷疑蕭祺然就是宮琰的兒子,可又覺得蘇卿卿做不出這種事,便只能一直壓下不提。
這次若不是被逼急了,這不會這般亟不可待就動手。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蕭浩言竟然跟蕭祺然一樣無法與皇帝溶血,她指天發誓蕭浩言是皇帝親生。
面對皇帝冰冷的目光,皇后壓著心間的恐懼道:“此事是臣妾疏忽了……不知道滴血認親原來並不可靠……可那錦帕真真切切是蘇卿卿的!皇上,這事做不了假!”
她就算不能廢了蕭祺然,也要弄臭蘇卿卿。到時候皇帝厭惡蘇卿卿,自然也會厭棄蕭祺然。
皇帝剛剛將錦帕給顧七七看了,中間鴛鴦戲水的圖案裡,很隱晦的用絲線繡了一個“衍”字。
皇后先前介紹撿到這錦帕經過時說的一番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錦帕是兩人的定情信物。而她撞見的畫面就是蘇卿卿與蕭衍偷情,不慎懷孕,兩人為此鬧翻,才會產生爭執。
聽見皇后的話,一直沒出聲的顧七七站出來道:“中間的鴛鴦戲水和‘衍’字都是後來繡上去的,和角落的‘卿’字不是同一時間。而且不是同一個所繡。”
皇后對這個吃裡扒外的侄女異常惱恨:“胡說,不都一樣嗎?”
顧國良心中責怪皇后心急,不跟他好好商量就敢做這麼大膽的事,卻也不得不為她遮掩,衝顧七七道:“不懂別插嘴,你姑母懂的可你比多!”
他還想說什麼,被蕭祺然一個眼神剜回去:“七七想說就說。”
顧七七將錦帕遞給張福貴,由他重新遞給皇帝。
皇帝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沒能瞧出個所以然,皺眉問:“你怎麼瞧出來的?”
顧七七無視顧家兄妹的恐嚇說出重點:“一是‘卿’字針腳都微微偏左,七七斗膽猜測蘇皇后可能是左撇子。但中間的鴛鴦戲水針腳卻都稍稍偏右,仔細瞧能瞧出不同。”
皇帝眼中閃過詫異,蘇卿卿為了維護形象,人前都用右手,但的確是個左撇子。這事也就他和幾個貼身宮女知道,蕭祺然與皇后都不知情。
他認真望著那細密的針腳,半天才瞧出來那麼一點點,對顧七七的話信了三分,又問:“第二是什麼?”
“還有就是兩處味道不一樣。這塊錦帕是二十年前的東西,儘管儲存妥當,但還是染上了一層陳舊的味道。可是中間卻有一層淡淡的草汁味。這是才染色不久的新線的味道。”顧七七道。
皇帝驚奇的聞了聞,蹙眉:“朕怎麼沒有聞到?”
蕭祺然心想老頭子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了,怎麼可能像顧七七鼻子那麼靈。
皇后趁機作妖:“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就開始為丈夫睜眼說白話了?不僅皇上沒聞到,本宮也沒聞到。”
“離那麼遠就能聞到的話,你是狗麼?”蕭祺然沒好氣的嗆她。
蕭浩言不悅:“蕭祺然,對母后說話尊重些。”
“我現在忍著不動手打人已經很尊重了。”蕭祺然冷冷道。
眼看兩人要鬧僵,顧七七忙扯了扯蕭祺然的衣袖,示意他別多言,繼續對皇帝說:“皇上聞不見也不要緊,還有一件事可以證明中間的圖案是後補的。”
“七七,別亂說話。”蕭浩言提醒顧七七。這一仗皇后若是輸了,連帶著他和顧家都要倒黴。
顧七七看都沒看他一眼,只當蕭浩言不存在,對皇帝說:“恕七七斗膽,請求將中間這塊圖案的絲線單獨抽出來。”
“你要做什麼?”皇帝不解。
“這部分絲線是被人故意做舊的,面上的顏色顯舊,但裡面應該還是新的。一根絲線太細了看不出,需要將絲線全部抽出來團在一起,才能看出效果。”顧七七道。
皇帝略一思索,同意了:“抽。”
“但抽出絲線後,原本的針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