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蕭浩言狠狠瞪了眼蕭祺然,對皇帝說:“父皇,蕭祺然他……”
“你也住嘴!”皇帝喝斷他,對顧七七說,“朕明白你的意思,針腳的事朕記下了,現在抽線!”
他沒有明說是否別人仿造,就證明皇帝心裡還是懷疑蘇卿卿。
蕭祺然眼中閃過冷意,心想皇帝這麼不願相信蘇卿卿,是不是也明白自己有多對不起髮妻呢?
顧七七怕被人掉包,親自上前抽絲。因為緊張,她的雙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蕭祺然站到她身旁,扶住她的臂彎,輕聲寬慰:“別緊張,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似乎是已經做好被陷害成功的打算,顧七七卻不甘心,倔強的低聲與他道:“我一定會證明殿下的清白。”
她能幫蕭祺然的不多,但針織女紅是她的強項,勢必要幫晉王殿下找回場子。
蕭祺然的嘴角愜意的彎了彎。
此事便是皇后如願,他也無所謂。反正蘇卿卿死的那一天,他就沒把皇帝再當過親爹。但顧七七如此用心,蕭祺然又不想讓皇后得意,便沒再出聲。
掌心微微洇出冷汗,顧七七怕汙了絲線,慌忙掏出絲帕擦手,卻不慎將絲帕掉落在地。
她彎腰去撿,蕭祺然先一步撿起,認真的捏住她的小手為顧七七擦拭手汗:“慢慢來,現在該著急的不是我們。”
他的篤定也感染到了顧七七,手心乾爽後,顧七七的動作也迅速了很多。
萬壽圖因為是金線,材質不同便沒有拿來比較。
顧七七將從錦帕、護額、護腕中抽出的三團絲線分別團成只有一小截手指的大小,打好結。隨後依次用剪刀挑斷,露出裡面絲線的內芯,分別放在白光透亮的白色小碟上,深吸一口氣請張福貴遞給皇帝檢閱。
儘管絲線很細,團起來後截面也不大,但在潔白的小碟之上,任何一點顏色都被襯托的格外顯眼。
護額和護腕是同一時間形成的,絲線截面顏色都很暗淡,看得出很多年了。
錦帕上“卿”字因為絲線太短,便沒有拿來比較。由鴛鴦戲水圖案團成的絲線顏色卻比護額和護腕上的亮很多。
為做出更好的對比,顧七七還特地請張福貴去取了一截三年前進貢的絲線,發現這團絲線的截面都比鴛鴦戲水圖案絲線的截面要暗淡,證明比後者早出現。
一時間,答案呼之欲出。
皇后一想到皇帝廢后殺她的話語,嚇得大氣不敢出,渾身顫抖著站在原地,驚恐的望著純白色小碟上的四段絲線。
若不是蕭浩言扶著她,這會兒恐怕皇后已經癱倒在地。
顧國良也驚恐至極,偷瞄見皇帝黑到極點的臉色,又忙低下頭去,生怕不小心撞見皇帝的眼神丟了腦袋。
屋內明明站滿了人,可卻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只有蕭祺然瞧見皇后黨越來越恐懼的表情,勾起嘴角。
他的王妃就是這麼厲害!
宮琰似乎是睡了很長的一覺,他緩緩睜眼,問:“我隔得遠看不見,結果如何?”
張福貴瞧了眼皇帝的臉色,會意的將小碟送到宮琰面前。
宮琰看過,輕笑一聲:“皇兄,我這罪名是不是可以摘了?這話要傳出去,丟的可不是我一人的臉。”
無論此事是真是假,最丟臉的還是皇帝,因此他才對皇后動了殺心。
“你還有什麼可說?”皇帝厲聲問皇后。
眼見大勢已去,原本就心虛的皇后嚇得血色全無,驚恐的說不出話。
蕭浩言硬著頭皮求情:“父皇明鑑,母后也是因為太在乎父皇,一時情急才會有這樣的誤會。”
蕭祺然笑了:“差點要了我和小叔叔命的誤會?沒落你頭上,你覺得這沒什麼是吧?父皇腦袋上都能策馬奔騰了!”就是真相大白,他還要損皇帝一句。
倒是皇帝在氣頭上,沒聽出蕭祺然說他頭頂綠帽,狠狠剜了眼蕭浩言:“朕沒問你!”又問皇后,“你自己說。”
皇后聲音發顫,下意識的望向兒子求助。
蕭浩言剛要開口,又被蕭祺然提醒:“沒問你可別多嘴。”
蕭浩言臉色發青。
皇后知道這關沒人能幫自己,壓著渾身的顫抖忐忑道:“臣妾……臣妾……知錯……請皇上恕罪……以後不會再拿這種捕風捉影的事較真……”
宮琰露出輕蔑的笑:“你是捕風捉影,到我這裡可差點被凌遲處死。”
“還有本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