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的輕愁和微微嘟起的紅唇讓祁榮勾起了嘴角,反手握住那白皙的柔荑,蔥根般的指尖纖細嬌嫩,粉嘟嘟的指甲如三月間枝頭的桃花一般,彷彿稍稍用力就會化成泥一般。
“怎麼了,是不是珏哥兒又調皮了?還是瓊姐兒又搗亂了?”
小嬌妻成日裡守著孩子,府裡的下人都安分守紀,能讓她煩一煩愁一愁的也就那一對調皮的雙包胎了。
甄婉怡拉掉蓋地身上的薄被,坐了起來,“哪有,我今天一天都沒見著孩子們了,他們怎麼會惹我不高興。我是為了八嫂的事兒。”
說到這裡,甄婉怡心裡的火氣又蹭蹭地升起來,“你說許莉姿是什麼個意思,她竟看不起我八哥看不上甄府?若早先知道她是這麼一個人,我寧願八哥去尚公主了。”然後巴啦巴啦地許莉姿做的兩件事一股腦地說出來。
“我若不是想著他們才成親,我定要讓八哥知道給許莉姿一個好看。她有什麼好驕傲的?魏家再榮耀那也是幾十年前的老黃曆了,許家在京城的也只許向傑一家,獨木難支,她有什麼資本在我這兒裝孔雀呀?”
祁榮揉了揉鼻頭,難得見嬌妻這副模樣,笑道:“看來這魏家許家是名過其實了,教出了這麼一個女兒,膽子也忒大了,敢欺負到本王王妃身上來。”
看著祁榮寵溺的笑容,甄婉怡得意道:“哼,我也沒讓許氏母女好過,狠狠訓了她們一頓,估計許莉姿一出門就哭出來了吧。”
不得不說甄婉怡著相了。
祁榮微微眯了眯眼,“她們敢惹王妃生這麼大的氣怎麼能如此簡單地放過去,這事為夫會幫你報仇的,放心好了。”
甄婉怡眼兒亮晶晶地看向祁榮,用力地點點頭,只覺混身有了勁,梳洗之後就跟著祁榮去了梅院,一天沒見小傢伙們了,還真是挺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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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早地許莉姿就去了常府,可通報的丫鬟回稟道:“許小姐,我家小姐出門買東西去了。”
許莉姿看著剛升起太陽,這一大早的要買什麼東西呢,接著問那丫鬟人去了哪裡,那丫鬟卻只說不知道,然後轉身走了。
許夫人在房裡等著,見女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下一嘆,“怎麼樣了?”
許莉姿抬起頭,看向母親的眼睛滿是困惑,“母親,琳娘沒在家。”
許夫人淡淡道:“那你下午再去問吧。”
許莉姿張了張嘴,微蹙眉頭,遲疑道:“母親。”
許夫人臉色松泛一些,帶了點點笑意,“嗯。”滿是期盼地看著女兒,希望女兒能就此醒悟過來。
可許莉姿軟弱的神態瞬間收斂起來,恢復了一貫的端莊,“母親,我下午再去一趟常府,我一定要找琳娘問清楚。”
許夫人心裡說不清的失落,只覺陷入黑暗深淵一般,以前女兒身上的固執她覺得是一種堅韌,可如今看來只是一場笑話。
“行,那你下午再去問吧。”這樣的女兒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那就讓她去撞一撞吧,頭破血流才知道痛,人總要經歷什麼才知道好歹。
看著母親離開的身影,陽光灑下,一身落寞,彷彿瞬間蒼老了好幾歲一般。許莉姿緊緊咬著唇,直到嘴裡嚐到了血腥味才放開,淚無聲地滑落。
母親一定對她很失望吧,剛才母親一定是希望聽到她的懺悔改過之心,可是她不甘心,認識十多年的姐妹,比同父異母的姐妹都要親的琳娘,怎麼會算計她呢?就算琳娘只是一個外室女,可如今不是已經入了常家的家譜嗎?一個沒了母親不得父親歡心的鄉巴佬娶了琳娘還是佔便宜了呢。
憑什麼容姐兒可以嫁給一個商賈之人,琳娘就不能嫁給燁哥兒了?難道琳娘還比不過一個低賤的商戶嗎?
婆婆之所以不答應不過是對她不看重罷了,她堂堂許氏嫡女下嫁到甄府,他們不應該把她供起來事事聽她的嗎?她這樣做有什麼錯?
嫂嫂是婆婆的親侄女,女兒是榮王妃,她若是不找個親近的人,她不立起來,只怕以後在甄府就沒得話語權了。難道讓她以後都要看一個商戶之女的臉色過日子嗎?
許莉姿深吸一口氣,她從小就是被當做一家主母來培養的,也看習慣了母親裡裡外外一把抓,她想要把身邊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裡,她有什麼錯?
下午她再去一趟常府,她不相信自己會看走眼,一定不會看走眼的。
下午常府門外,一粉色半臂牙白長裙的丫鬟對著許莉姿笑語靨靨,這是琳娘身邊的丫鬟,“甄八奶奶,我家小姐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