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眼裡閃過一絲悲傷,卻強壓了下來,“這幾日你就留在家裡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通了我再讓姑爺來接你。”
說完便快步走了走去,她也不想這樣傷女兒的面子,可是若不挑明,只怕莉娘會就這樣拖延下去,她以為自己對甄府的不上心不在意甚至輕視別人看不出來,可只見過幾次的榮王妃都看出來了,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姑爺。為了兩府,她必須要讓女兒徹底死心才行。
晚膳許莉姿一個人在西廂房用,只不過那食盤擺在那裡一口也沒有動。
沒有心思用膳的人不只許莉姿一個,許大人看著滿桌的佳餚直嘆氣,最喜歡的百合西芹也食之無味,長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
許夫人見了也跟著放下筷子,她也沒什麼胃口。
“怎麼了老爺?”
許大人也確實想找人說話,見夫人開口後,便揮退身邊侍候的人,道:“前荊州刺史告老,三叔有意,老夫也去吏部通了氣,三叔是汾州刺史,雖是由下州往上州調任,可三叔連著六年政績評優,這調任應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可今日吏部侍郎卻說那位置被諫議大夫小向大人頂去了,並且是榮王爺說了話的。這諫議大夫只是一個從五品,調到地方任正四品的刺史,你說王爺是什麼想法?他明明知道老夫給吏部遞過話的。”
許夫人臉色一白,看著許大人的眼神裡帶了絲懼色。
許大人是什麼人呀,那察言觀色對他而言可謂是家常便飯了,沉聲道:“夫人可是知道些什麼?”
許夫人長嘆一聲,眼淚就墜了下來,才擔心著沒想到就成了事實。
許大人在一旁看了著急道:“夫人有話但說無妨,早些說出來為夫還能去想辦法補救一番。”
許夫人也知道不能再瞞著,按了按眼角,小聲地女兒這段時間做的事和昨日甄婉怡發脾氣一事說了出來。
☆、第五一二章 警 告
聽到是因著自家女兒得罪了榮王妃才讓家族受此損失,許大人便氣得在桌上用力一拍,怒道:“那個不孝女,我早就說過她那性子太傲不會做人,你看吧,這嫁人才多久呀,就得罪婆婆開罪小姑子。還敢跑榮王府去鬧騰,她好大個膽。當初妍娘得罪榮王府我就說過讓你看好女兒,好生教導,把她那性子糾一糾,可你總不當一回事,如今闖出這樣的禍事來,我看你怎麼收場?”
許夫人這會也是真的著急了,她也沒想榮王府動作會這樣快,這樣不留情面,老爺還在榮王爺手下當差呢,這可怎麼辦?
“妾身也不知道榮王爺會這樣護著榮王妃呀。”
這一句說出來,許大人更是氣憤不已,吼道:“不知道不知道,外頭都知道的事兒你還說不知道,當初妍姐兒的事我就警告過你,讓你慎重些,可你呢,妍姐兒都被指給人做妾了,你還不當一回事兒。如今莉娘忍出這樣的禍事,看你如何收場?若是當初妍姐兒你帶在身邊認真教導,也不至於驕縱莉娘一個人,兩個女兒也不會落得如此地步。”
許夫人一見老爺又跟她說庶女的事兒,便也是一肚子的不滿,“妍姐兒就跟莉娘差兩個月,我一個人怎麼帶得過來,再說不是姨娘非要自己帶的嗎,為了這還一出一出的鬧騰,當初老爺怎麼不攔著的?如今養歪了倒怪起我來了。”
許大人被話一堵,“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別的話來,當初也是自己蒙了心才釀成如今的大錯,可若是夫人想把妍姐兒帶在身邊那姨娘也鬧騰不起來呀,說來說去還是夫人不想帶庶女罷了。
許夫人自家曉得自家事也沒想與許大人鬧掰,見夫君這般模樣,便收斂了情緒,溫聲道:“好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你到今日還拿在嘴邊唸叨,當初我不帶妍姐兒不就是因著她姨娘喜歡瞎鬧騰嗎?如今她們也吸取到教訓了,下個月衛國公府世子妃就要生產了,那時便讓妍姐進衛國公府好了,都拖了兩年多,邢國公府的顏面我們也是顧全了的。”
許大人聽了這話,臉色也緩了緩,“那妍姐兒的事你就多費些心,她雖是做妾,可也是陛下賜的,想那衛國公府也不會輕慢了去。只是如今莉孃的事,你怎麼看?”
許夫人也頭疼,自己女兒是什麼性子她哪不明白的,前頭答應嫁入甄府也無非是哀莫大於心死,如今對甄府種種看不上也是因沒上心,才把自己抬得高高的掩飾起自己真實的想法來。如果她這根筋轉不過來,只怕誰勸都沒有用。
心裡再明白也不敢對許大人說實話,只安撫道:“老爺放心,莉娘就在府裡,妾身會好生開導她的,這婆媳之間無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