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魏昭才徐徐轉過身,笑了一下,笑容像正午的陽光一樣明媚,徐曜卻分明看見她轉身時,眼底的失落。
徐曜打量著她,“你沒事吧?”
這問得也太晚了。
魏昭今日穿了一襲白紗裙,白紗裙上濺滿了鮮紅的血跡。
這時,章言跟徐玉嫣走過來,魏昭感激地朝章言道;“章先生,我欠了你一隻手臂,我記下了。”
徐曜神色突變,驚悸的目光掃過她兩隻手臂。
“保護夫人是我的責任。”章言道。
高芳華走過來,看著魏昭,關切地問:“夫人沒事吧?”
“沒事。”
魏昭雲淡風輕地說了句。
她想起兩個丫鬟,四周找尋丫鬟金橘和玉環,看見金橘倒在地上,她搶步過去,蹲下身,檢查金橘身上有沒有傷,沒有傷,她鬆了口氣,這丫頭嚇暈了。
這時,金橘睜開眼,悠悠醒了,一下坐起來,看著魏昭,“夫人,我沒死,我沒被殺死?”
“你死也是嚇死的。”
魏昭心想,好在這丫頭嚇昏了,不然早慘死在刀下。
“奴婢該死,沒有保護主子,還是主子把奴婢救了。”
魏昭把她扯出馬車,不然她早就被劈成兩半了,金橘覺得自己挺丟人,嚇暈了。
馬車被刀劍劈開的瞬間,魏昭提著金橘和玉環跳出馬車,魏昭又四處找徐玉嫣的丫鬟玉環,聽徐玉嫣哭泣聲自背後傳來,魏昭回頭一看,幾百米處玉環躺在地上,被砍了一刀,一刀致命,已經死了。
餘勇指揮人把劫匪的屍首拖進樹林裡,清理道路。
馬車沒了,徐曜命萱草跟高芳華騎一匹馬,安排章言跟徐玉嫣騎一匹馬,金橘叫侍衛帶著騎一匹馬。
剩下魏昭,自然跟徐曜騎一匹馬,徐曜道;“馬匹不夠,等到了前面鎮裡,再找幾匹馬。”
魏昭看看徐玉嫣和章言,章言欲言又止,似乎覺得這樣安排不合適,他跟徐玉嫣沒有未來,彼此之間行為要檢點,徐玉嫣將來要嫁人,他不能影響她。
魏昭看出章言的心思,對徐曜道:“我跟玉嫣妹妹同騎一匹馬。”
徐曜似乎也覺得方才安排不妥,“好,你們倆騎一匹馬。”
所有人上馬,一行人走出這一帶密林,沒有乘車,都騎馬,一行人速度加快,正午時分經過一個小鎮,徐曜站在小鎮入口,勒住馬,命令道:“歇息一會,吃點東西再走。”
說完,徐曜跳下馬,把馬韁繩扔給侍衛,走到魏昭的馬前,魏昭跟徐玉嫣同騎,徐玉嫣坐在前面,魏昭坐在她身後。
徐曜伸出手,接徐玉嫣下馬,徐玉嫣站穩,徐曜把手伸給魏昭,兩人一路也沒機會說話,魏昭看徐曜伸出手,眾人面前也沒矯情,搭著他的手,跳下馬。
徐曜觀察魏昭的神情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小鎮口有個小飯館,搭建的涼棚裡烙春餅,飯館小,屋裡坐不下太多人,掌櫃的叫夥計搬出長凳子,徐曜等一行人坐在外面桌上涼快,魏昭坐在徐曜身旁,徐曜另一側坐著章言、徐玉嫣、高芳華。
夥計端上春餅,菜盤裡有蔥白、萎蒿、韭黃等,卷在春餅裡吃,魏昭在新北鎮時,吃過幾回春餅,她熟練地捲了一張春餅,遞給徐曜,徐曜接過,看她若無其事,倒覺得不安。
徐玉嫣卷不好,魏昭又捲了一張給徐玉嫣,經過這次,魏昭看出章言對徐玉嫣的感情,從前章言對徐玉嫣不表露愛慕之情,生死關頭,那一刻,他心裡也只有徐玉嫣,
事情發生時,徐曜跟章言騎馬並行,在章言本能地動作時,徐曜在冷靜地觀察形勢。
如果沒有章言對比,魏昭心裡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失落。
高芳華在孃家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會捲餅,看著魏昭手的動作,很快學會了,她捲了一張餅,放在徐曜跟前的盤子裡,徐曜吃了一張魏昭卷的春餅,沒動盤子裡高芳華卷的餅,對魏昭說;“再給我卷一張。”
魏昭看一眼他跟前盤裡的高芳華卷的餅,想說叫他吃這張,又忍了回去,何必多話,好像自己在吃醋,她又捲了一張餅,遞給徐曜,徐曜慢慢咬著春餅,看著她又拿起一張,自己捲了吃。
這桌上除了徐曜,恐怕只有章言心裡明白,這一次夫人心裡這道坎,估計是過不去了,即便夫人大度,也不可能不介意。
吃完飯,一行人又歇息一會,繼續趕路。
徐玉嫣這一路挺高興,方才遇見截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