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心裡留下陰影,回想起來,還暗自竊喜,章言對她的心,透過這一次她已清楚地知道。
一行人出了小鎮,馬跑起來,田野的風撲面,陣陣清香飄來,徐玉嫣回頭跟魏昭說話,魏昭有心事,聽著徐玉嫣一個說。
章言打馬先行,去前面找晚間的住處。
當晚一行人宿在恭城章言一個朋友閒置的宅院裡,章言的朋友有一套三進宅院空著,借給徐曜一行住。
女眷按例住在最後一進院落,外院男人出出進進不方便。
徐曜簡單交代幾句,徐玉嫣住西廂房,高芳華住東廂房,徐曜跟魏昭住正房。
餘勇、章言等住前兩進院。
一路曉行夜宿,用水不方便,夏季炎熱,坐著還一身汗,在侯府裡,魏昭一日要沐浴兩三遍,路上灰塵大,院子裡有水井,可以沐浴。
金橘在院子裡水井邊打水,招呼侍衛幫著抬水,找到柴房生火燒一鍋熱水。
魏昭從正房窗扇裡往外看,東西廂房也在要水,徐玉嫣的丫鬟死了,沒人侍候,她叫侍衛給抬水。
萱草還侍候高芳華,魏昭看萱草在井沿邊提水,這個丫鬟儘管平常心粗又懶散,但生死攸關,她記掛著主子的安危,跑來救她,甚是忠心。
魏昭躺在木桶裡,水汽瀰漫,身體和精神鬆懈,不由想經過密林時遭遇的埋伏,她把整個細節捋了一遍,劫匪同時圍住兩輛馬車,當她和徐玉嫣從馬車裡跳出來,徐曜救後一輛馬車裡的高芳華,劫匪都轉移到後一輛馬車,圍攻高芳華的馬車。
說明高芳華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劫匪開始應該不知道那輛馬車裡是高芳華,徐曜去救人,劫匪判斷出高芳華在後一輛馬車裡,那麼這些早已埋伏在半路,且沒出遼東境內,劫匪一定是遼東張俊所為,如果高芳華這時死了,徐曜脫不了干係,高國舅把持朝政,徐曜如果跟高國舅翻臉,與朝廷為敵,對遼東的局勢相當有力。
劫匪是衝著高芳華來的,徐曜當時選擇救高芳華是必然。
一日夫妻百日恩,徐曜對自己是有幾分真情,只是這幾分感情,面臨取捨時,分量太輕了。
魏昭在水裡泡時候長了,邁出木桶,發現木桶裡有一條血線,月事來了,她擦乾身子,換上衣袍。
走出淨室,叫金橘喚侍衛把水倒掉,金橘刷乾淨木桶,重新叫人換水。
魏昭把秀髮擦乾,鬆鬆地挽了個髻,徐曜從門外走進來,摸了一下她潮溼未乾的秀髮,“沐浴了?”
魏昭嗯了一聲,說;“你今晚去高姨娘屋裡吧!”她突兀地說一句怕徐曜誤會,解釋說:“我月事來了。”
徐曜雙眸深邃,盯著她看了半天,方道;“阿昭,我跟高芳華怎麼回事,你明白的。”
“我沒別的意思。”魏昭隨意說道。
徐曜看她滿不在乎的態度,突然覺得很煩躁。
“水備好了。”魏昭說。
徐曜走進淨室,魏昭取出一套乾淨的衣袍,放在淨室裡,隔著屏風看見徐曜在脫衣裳。
魏昭走了出去,騎了一整日的馬,身體疲倦,魏昭脫掉繡鞋上炕躺著歇息。
徐曜從淨室沐浴出來,看見魏昭躺在炕上已經睡了。
章言站在上房門口,隔著珠簾,朝裡說:“侯爺,酒樓把晚膳送來了。”
徐曜看魏昭睡著,沒忍心叫她,走到門口壓低聲音怕吵醒她,“等一會吃。”
魏昭也沒睡實,聽見屋外說話聲,坐起身。
從窗扇探出頭,看見章言站在堂屋門口,道:“現在吃吧!大家都餓了。”
徐曜進屋,看魏昭正穿繡鞋下地,魏昭剛睡醒,臉色粉白,他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熱乎乎的,“睡醒了?”
“我本來想躺一會竟睡了。”
她來月事期間總犯困。
晚膳擺在二進院偏廳裡,章言從酒樓裡叫來的飯菜,徐曜跟魏昭剛坐下,徐玉嫣匆匆忙忙走來,徐玉嫣慢性子這次出門好像改多了。
萱草走進來,“侯爺,夫人,高姨娘說累了,不想吃飯了。”
高芳華不會騎馬,萱草帶著她,她累得不想動了。
徐曜拿起筷子,“咱們吃。”
魏昭對萱草說:“你盛些飯菜給她送屋裡吃。”
其實她跟徐曜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沒有高芳華一樣存在。
吃完晚膳,天色暗淡下來,徐曜出去了,恭城屬於遼東管轄,徐曜這一路每到一座城池,他都仔細勘察,記住城防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