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往外走,走到外院; 常安迎上來; “夫人,馬匹我備好了。”
常安機靈; 夜裡南門方向吶喊聲; 驚動了府裡所有人。
三個人上馬; 一出府門,直奔南門方向疾馳,跑出一段路,街道開始喧囂,人們紛紛跑到街上打探訊息,半夜遼軍攻城,城池攻陷了。
南門方向漸漸肅靜了,魏昭方才心急,披上一件單衫,跑出一身熱汗,直到看見南城門的燈火,士兵在城牆上巡邏,魏昭的心安定下來。
城門吏值夜,魏昭帶人送過吃食,故而認識魏昭,“夫人半夜過來了?”
“方才我聽見南城門方向有吶喊聲,以為這裡出事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城門吏說;“方才是燕侯派的信使闖營,驚動遼軍。”
南門方向是遼陽太守黃子襄的軍隊駐紮,黃子襄的軍隊戰鬥力相對較弱,信使選擇從這個方向闖營。
城門守衛士兵看見是自己人闖營,趕緊開啟城門,放燕侯派來的信使進城。
“送信使者現在哪裡?”魏昭問。
“南門一有動靜,步將軍立刻趕到,同信使一起回將軍府。”
魏昭三人上馬,奔將軍府去了,到了將軍府門口,守門的侍衛道:“燕侯信使已經安排歇息了,將軍去北城門。”
魏昭對萱草和常安說;“我們去北城門找步將軍。”
徐曜派信使傳遞訊息,魏昭急於想知道徐曜在夏平關的戰況,寒城被圍,跟外面斷了聯絡,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魏昭在北門城牆上找到步將軍,城牆上沒有燈光,一片暗黑,黑夜籠罩步將軍筆直偉岸的身影。
步書同聽見身後傳來女子輕盈的腳步聲,回身,“夫人來了。”
魏昭走過去,站在他身旁,此處是城牆最高處,夜風習習,遠處連成片的篝火,那是遼軍的營地,魏昭問:“步將軍,戰事如何?”
“打退一次遼軍進攻,需所有將士拼盡全力,我軍死傷嚴重,剩下一萬多人。”
今日打退遼軍的進攻,步將軍自己都不知道明日可否還能打退遼軍。
“夫人拿自己的錢買糧送到軍營裡,我代將士們謝夫人,我卻沒有餉銀給夫人。”
朝廷拖欠餉銀,他拿不出這筆購糧的錢。
魏昭調笑道:“將軍捨生忘死,我一介女流,幫不上什麼忙,沒給將軍添亂就行。”
步書同微微一曬,歉意地說:“夫人還記得末將無心之言。”
“步將軍,我一句戲言。”
“夫人是聽說燕侯信使闖營,過來探聽訊息的?”
不然,燕侯夫人又怎能夜裡不睡,趕到北城。
“侯爺命將軍死守寒城是嗎?”
步書同想,知夫莫若妻,燕侯夫人多半心裡早就有數,便把實情相告,“燕侯命末將守一個月。”
離一個月還有二十幾日,原來以後守三日,現在已經八天了,不知道還能守幾天。
“將軍派出求救的另外幾路,救援軍隊沒有到達嗎?”
請求寒城附近城池派兵增援。
“西澤州發生內亂,嚴將軍正帶兵平叛,無暇顧及其它。”步書同道。
這在魏昭意料之中,“我去西澤州時,就有這個苗頭,我當即離開了。”
西澤州東部胡人將領早就醞釀反叛朝廷,東胡人跟段氏鮮卑都是一個祖先同一血統,趁此機會聯合起來,東胡人控制西澤州,段氏鮮卑佔據北安州,遼東是刺史張俊的大本營,鮮卑人就控制了整個北地。
可其它幾路兵馬還沒有動靜,步書同道:“蒲縣出兵,被遼軍攔截,上留城也發兵前來增援,也被遼軍截在半路上。”
魏昭暗想,現在已經指望不上任何人了,看天意,能否讓寒城繼續守住。
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天空沒有一顆星星,整個像一塊黑布,罩住寒城,黑壓壓的朝這座城池壓過來,根據遼軍營地篝火,魏昭觀察一下遼軍紮營的位置,“將軍,這一兩日就有暴雨,將軍看,遼軍紮營的地方地勢低,我寒城地勢高,暴雨一來,遼軍的營地一片汪洋,老天都幫咱們,連著會有幾日暴雨,寒城便可有喘息的機會。”
又補充道:“我們自己城裡也應該做好防雨準備。”
步書同這兩日也一直觀察天象,盼著有一場大暴雨,也發現遼軍營地地勢低,“夫人可能確定這一兩日就有暴雨。”
如果是一場陣雨,眨眼雨過天晴,對他們沒有什麼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