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某人好似就沒這份自覺。
見她如此,龔景凡還格外不解的詢問:“怎麼不走了,不是回內院嗎?”
今日意外接踵而至,陸思瓊急切想弄清楚午後嬌園裡到底發生過什麼,又都有什麼人進去。三妹妹與四妹妹是否知情,盜走懿旨的人是誰,拿走又是為了什麼……
她心中有諸多未解之謎,哪有功夫招待這位大少爺?
可看著眼前人容上的無辜,便覺無奈,難道直接趕走?
頃刻,見其果真耐心十足的架勢,她只得妥協:“二爺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
龔景凡回以反問的目光,甚是理解道:“你不必招呼我,該忙什麼忙去。”
這還是外界傳言中那位清冷孤傲的龔二爺嗎?
陸思瓊只覺得跟換了個人似的,對方口口聲聲說著他不是外人,這還真是沒半點做客的樣子。
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下眼前人身份,“內宅無趣,我讓小廝領你去前堂宴客的地方。”說著左右張看,就衝不遠處的布衣侍童招手。
胳膊剛抬起,手腕就被人抓住。動作制止。
這一觸碰,陸思瓊似被火灼般忙抽回,挪過幾步瞠目向龔景凡,“你做什麼?”
“我不去前堂。”
後者說得一本正經。“那又沒意思。”
敢情跟著她就有意思?
“那你回家。”陸思瓊直言。
龔景凡瞪眼,“你趕我?”還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好言相勸:“客人都走了。”
“我不是客人。”
這執著堅定的語氣,陸思瓊都不知對方是哪來的自信。
龔景凡卻好似責怪她沒有自知之明,提醒道:“你已過生辰,我母親過兩日就會派人來侯府拿你的八字,之後納了小定,你便是我未婚妻了……”最後幾字,聲若蚊吶,都不敢與之對視。
又提起這事,上回還滿臉不情願的。這回倒是肯了?
陸思瓊趕不走他,想起那日的不快,也不知是否魔怔了,脫口而出竟然反問道:“你怎麼突然肯了,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不會有定親的麼?還說回去就同蕙寧公主道拒絕。這今兒唱的又是哪出?”
待話出口,自己便怔住了。
她同這人說這些做什麼?
果然,龔景凡滿臉漲紅,惱羞成怒的瞅著她,視線直勾勾的,“你記著那些做什麼?再說,剛剛大家都瞧見了。咱們的閒言碎語少不了,我不娶你,你還嫁的出去嗎?”
陸思瓊被這話一激,也是動氣。
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簡直是分分鐘氣死人的節奏。
他倒是還清楚剛大庭廣眾下自個做了些什麼。居然當著滿屋子的長輩去牽她的手,現在還說這話,也不知那些閒言碎語是誰招來的。
就見不得對方這欠訓的表情。
可依著趨勢,再爭辯下去怕只會糾纏更深。
且陸思瓊性子原就溫順,十三年來從未與人紅過臉。更別說爭執,遇上龔景凡這樣的人還真是沒轍。
都開了口趕他都不肯走,非糾纏著她,一點都不識相。
於是,只能抬腳走人。
龔景凡將她這反應看做默許,隨行過去。
陸老夫人已回了靜安堂,四夫人楚氏伴在旁邊。
若是往日,甄家的姑娘在她們府裡出了事,必然是人仰馬翻,慌亂無措,想著該怎麼同甄府交代。
然此刻,婆媳的重點皆放在了龔家二爺同陸思瓊身上。
楚氏替婆婆錘肩,臉上還掛著笑容:“母親,您之前的擔憂著實是多慮,瞧剛剛龔二爺對咱們瓊姐兒的緊張與維護,怕是早已情根深種,這門親事必然是妥妥的。”
陸老夫人頷首,滿意道:“蕙寧公主本就對瓊姐額疼愛有加,現如今龔二爺自個心思又如此,想來不日公主府就會有人上門來。
你說,今日若非有龔二爺在場,怕是連沐恩郡主都治不了秦夫人。
這秦甄氏仗著自己丈夫是當朝宰相,素來就囂張,沒成想今日在龔二爺這吃了癟,等到離開都不敢再說什麼。”
楚氏亦眉眼開懷,“總聽聞龔家二爺目中無人,誰惹了他都討不得好,今兒見了果真放肆,居然直接開口就嘲笑起秦夫人,一點兒也不忌諱秦相。”
“他需要什麼忌諱?”
陸老夫人竟然還稱讚起這種行為,“不想想建元侯是何等人物?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