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些話讓陸思瓊心安了不少,但終歸還是擔心。
有人想查,花些心思總是可以的。
何況,以秦家的能力……
“那媽媽是知道李嬸人在哪裡了?”
“奴婢當時已隨夫人在侯府當差,國公府裡辦的事自然不會知曉。只是有次沐恩郡主過來看望夫人,說了幾句,才上了心。
何況,隔了這麼多年,李嬸還在不在老家都不一定,當時也沒細查過。姑娘別擔心。”
周媽媽輕輕的拍了拍主子肩膀,滿目心疼。
陸思瓊搖搖頭,“罷了。不去想了。”稍頓,隨口又問:“南霜送過去了?”
“已經送去了。”
“這丫頭心思太活絡,自己又有主意,留在身邊早晚出事。”
陸思瓊不會讓不放心的人留在院裡,能打發走自然要打發走。畢竟南霜的所作所為,本就不值得原諒。
她既然貪圖錢財,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不過終究是平日近處的。連媽媽都覺得不免嘆息,“放著好好的差事不當。偏去動那種心思,以後到了四姑娘院裡,是什麼造化還得靠她自己。”
“指不定真比現在好呢?”陸思瓊意味不明的接道。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誰都沒再開口。
蘭閣裡。本寧靜的氣氛被打破。
眼見著嬌園裡的僕婦抬了個人過來,一路上又是哭聲又是喝聲的,守院子的小丫鬟近前察看了,忙轉身去通稟。
陸思瑾往日就寢的時辰較早,如今雖說還沒安歇,但已寬衣卸了髮飾。
聽了聽雪的話,蹙眉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她把南霜送過來做什麼?”話中不免含了幾分緊張。
“難道是二姑娘知道了?”聽雪也不知就裡。
陸思瑾起身,她上前替主子批了衣裳。兩人才走到門口,就見人已進了院子。
南霜神志不清的躺在竹架子上,因為婆子的重重放落。身子發出痛苦的呻。吟,驚得旁邊婦人連忙湊近撫了其臉頰,緊張的連問女兒如何。
“怎麼回事?”陸思瑾站在廊下,出聲詢問。
這差事,是竹昔親自來辦的。
她聞言,往前兩步行了個禮。“奴婢給四姑娘請安,這麼晚來打攪。還請見諒。”
“竹昔,二姐這是什麼意思?”
聞者挑眉質問:“這是嬌園裡的丫鬟,犯了錯捱了打,抬到我這邊來作甚?”
竹昔笑意吟吟,說話掉了幾分嘲諷怪調:“四姑娘,這不是嬌園裡的丫鬟,這是您的人。
南霜替您做事,這以後啊,她便是蘭閣裡的了。”
“什麼?”
陸思瑾心生薄怒,卻也一下子明白了,南霜這是被發現後,直接讓二姐遣了過來。
笑話,這樣的婢子,自己要了能幹嗎?
陸思瑾亦是個明白的,她南霜今日能為了錢財出賣二姐,以後自然也可以為了點好處出賣自己。
這樣的人,做做眼線還可以,真要留在身邊,誰能放心?
何況,今日她就這樣收下了南霜,明兒怕自己拉攏嫡姐屋裡人的事情便會被傳遍侯府,那自己還做不做人了?
她抬起胳膊,橫眉朝院門口一指,“抬出去!
二姐姐不要的東西,丟我屋裡來是什麼道理?竹昔,你莫要仗著主子在我這使威風,人是你們嬌園的,要打要殺不要髒了我的院子。”
她話落,亦是毫不心軟,直接喊了聽雪,“還不去喚人,把那不相干的東西丟出去!”
“姑娘,四姑娘,您可不能這樣。”
南霜娘直接撲了過來,她隱約也是明白了些的,“南霜給您做事,如今這樣了,您倒是好,心腸這樣冷漠!”
“混賬,你什麼身份,這樣對四姑娘說話?”
聽雪站出去,直接一個巴掌扇出手,喝罵道:“你女兒做什麼事,同我家姑娘有何相干?”
沒想到聽雪脾性這樣大,竹昔愣了愣。
自己算是比較急躁的了,但這種大事一不小心就會連累主子聲譽,是以才總忍著那份閒氣。
見狀,又覷了眼四姑娘,到底沒有憋住,往前站了說道:“四姑娘,南霜都已經招了,您若不想把事情鬧大,就把她留下。
奴婢們都是當差的,二姑娘吩咐我們將人送來,這之後您想怎樣,亦只管吩咐,不要拿旁人出氣。”
招了,當真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