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這算什麼?白蘇十分不解,這根木頭是有天大的秘密麼?還故意將她排除在外了!她憤憤地瞪著慕雲華,而云華根本就未再看她,他跟在白璟的身後,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正堂。這下,她的怒視就像是撲空了的拳頭,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白蘇氣的跺了跺腳。
白璟將慕雲華帶去了書房,慕雲華也沒有繞彎子,房門一合上後,他就直言來意,“白老爺,我聽聞太醫院的醫官會製假死藥,用於滿足皇室的某些目的。這,可是真的?”
白璟不知道慕雲華意欲何為,但他還是坦然地回答,“這世上沒有假死藥,死就是死,是任何藥力都無法偽裝的。不過,倒是有一味可以讓人昏迷三日不醒的藥劑,這個藥方也會被稱作假死藥。不過,服用此藥有極大的危險,如果三日後服藥之人不能醒來,那他會因為陽氣耗盡而真的死去。”
慕雲華凝神聽著,又問道,“那麼,如何確保服藥之人會在三日過去後醒來呢?”
白璟淡笑道,“其實不難,只需要有懂醫理之人為他施針便是。”他又捻了捻鬍鬚,“不過,慕公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些?”
沒想到慕雲華竟然在下一刻果決跪下,白璟連忙伸手去扶,“慕公子這是作何?”
“白老爺,我想求這味假死藥。”
白璟吃了一驚,他停頓住,突然背過身去,斬釘截鐵地拒絕道,“不行。”
“我白璟從醫一生,只能給人送上治病的藥。我是萬萬不會給人送上危害性命的藥的!”白璟說的堅定,他甩了甩長袖,嘆氣道,“慕公子,我不知道你尋求假死藥有什麼目的,不過還請你打消了從我這兒求藥的念頭。我雖然銘記慕公子對白家的恩情,但也不會為了報答恩情,做出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還請慕公子體諒。”
慕雲華深吸了一口氣,他淡定從容地面對白璟的拒絕,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深知白老爺行事高風亮節,有自己無法撼動的理念,而這些恰恰就是他選擇白璟尋求假死藥的原因。他雖然與白璟不過幾面之緣,但他確信,白璟是天底下唯一可以幫助他的人。
“白老爺,如果我說,這味假死藥,可以拯救慕家上百口人的性命呢?以我一人之命,換百人之命,何嘗不可?況且,如果白老爺肯為我施針,我不會有任何危險。白老爺,我請求您,請求您成全我的意願。”
白璟看著他懇切的目光,有些於心不忍,“孩子,慕家究竟發生了什麼?非要你服用假死之藥?”
“服下假死藥後,這世上再無慕雲華。我需要另一個完全和慕家沒有關係的身份,才能沒有顧慮地去做守護慕家的事情。至於慕家究竟遭遇了什麼,我不會告訴白老爺,因為知道此事的人,都有面臨死罪的危險。我斷斷不會讓白老爺陷入危險。”不止白老爺,其實他所想的,必然也有白蘇。今天他來找白璟商量假死的事情,全天下只有他和白璟兩人知道,將來也必須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如此一來,他才能保證此事的絕密,也才能保證白家的平安。
“家族——”白璟沉吟了一聲,繼而苦笑出來,“看來,慕公子與我都是被家族所累的人。”
“縱然所累,家族一旦有難,可以萬死不辭。”話音落下,慕雲華彷彿看到了那些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家人——逝去的母親,消失的兄長,以及憔悴的父親。這是高祖的血脈,大慕皇室的正統,這個岌岌可危的家族,必須要有人拯救。
白璟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年紀少了他兩輪的年輕人,複雜的滋味湧上心頭,他伸出手,用力將慕雲華扶了起來。其實,自打他念出“家族”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就決定了,他要幫助這個孩子。
……
還未到望診的時辰,庭院裡空無一人,慕雲華也還沒和白璟談好,白蘇獨自百無聊賴地低頭踩著積雪。前兩日,又下過一場雪,到現在積雪還殘留在地上,就是沒有一開始那麼鬆軟了,踩上去咯吱的聲音也沉悶許多。很多積雪都已經結成了冰,不小心踩滑了腳,還會結實地摔個跤。
她伸手擷住一根柳枝,又突然鬆手,柳枝上的殘雪便撲簌簌地落在了身上,躲也躲不開。
“不冷麼。”
熟悉的聲音驀然傳來,白蘇怔住,循聲望去,看到了慕雲華淡彎著的雙眸。他笑了,雖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笑容背後是多麼痛苦的五味陳雜。
他邁開步子,向她走了過去。
被漸漸逼近的男子懾住,白蘇侷促地尷尬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能問,“方才你和我爹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