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食指突然抵上了她的唇,封住了她的話音。
感受到男子手指上的細膩,白蘇只覺得自己的一雙唇滾燙地像是要燃起一團火。
慕雲華定定地望著手足無措的白蘇,眼前飛掠而過與她之間的點點滴滴。他復又想起慕長業問過他的那句話——你捨棄得下你作為慕雲華的一切嗎?這個名字以及所有的過去,你都能放下嗎?
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作為慕雲華所珍視的一切了,他所捨棄不下的一切。昨夜,他無數次提筆,都寫不出心中的真實感受。被揉皺的宣紙一張接著一張,他的心意被他一寸又一寸地劃掉。他知道自己應該狠心,既然決定放下,他就不該再攪亂她平靜的心。可是,當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她,他又混亂了,他無法不奢求。
“我這一生,除了八歲時許願過讓母親回來,就再沒許過願。今天,我卻有一個願望——”
白蘇聽著他一本正經的說話,原本想打趣他的念頭也撤消了,她茫然地問道,“是什麼?”
短暫的沉默,如同永恆的寂靜。
下一刻,慕雲華伸出手拂開了她的碎髮,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男子冰涼的薄唇微微顫抖,白蘇只覺得自己整個胸腔都緊縮著,絲毫喘不上氣來。
他的願望有兩個,希望她能永遠記住慕雲華。
希望她能永遠忘了慕雲華。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啦各位讀者,之前一直沒更新,最近真是太忙了淚目~~~~
☆、第94章 訃告深淵
已經兩天過去了;衙門那邊還是沒傳來白斂的訊息。如果按大哥所說,幹他們這行的進衙門只是家常便飯的小事,那這兩天也該有要放人的訊息了。作為家中唯一知情白斂被抓的人,白蘇實在是有些坐立不安了。
白璟也察覺出白蘇有點心不在焉,給人診脈的時候也沒有從前那麼專注,他還以為她是累了;只關切著詢問了兩句;就被白蘇閃避開了。
午後的時候,白璟準她休息,自己接過藥堂的事務。說實話;他也有接連數月沒有好好給人看病了;手有些癢癢。當真是操勞了一輩子的行當,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白蘇則趁著這半天的工夫,趕緊溜了出去,她打算去衙門打聽打聽白斂的事情。
戊庸雖然是個邊關小縣,衙門也是五臟俱全,各類衙役官員冗雜不已。白蘇花了好多銀子,打點了好多人,才被領到了關押白斂的地方。
牢房裡昏暗潮溼,一直響著吧嗒吧嗒的滴水聲,地上也黏膩膩的,都是鞋底帶進來的雪水。白斂就靠在緊鎖的牢門邊,他剛吃過牢飯,正眯著眼睛休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進耳朵,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家妹妹蹙起的眉尖。
“蘇兒?”白斂一怔,連忙整理起已經骯髒不堪的衣衫,復又強撐著站了起來。他坐久了,腿也壓麻了,突然一站起來還有些暈眩。白蘇看著他落魄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眶,“大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斂連忙從牢門的縫隙中伸出雙手,想去握住妹妹的手,卻被一旁的衙役瞧見了。衙役走上前,不由分說地抽出木條,猛力地照著白斂的手連抽了兩下,“縮回去!有話說話!”
白斂不得已收了手,他有些愧疚地望著白蘇,“妹妹,我這麼落魄,叫你擔心了。”
“哥,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放你?有沒有訊息?你不是說三天內準會放人嗎?”
這時候,一隻老鼠吱吱地從白蘇的腳底下蹭了過去,嚇了白蘇一跳。
“這不還有一天呢嗎?”白斂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妹妹放心,明兒哥就回家了。”
白蘇不信他了,這個牢房條件這麼差,想必關押著的都是罪責不小的人。直覺告訴她,白斂越是表現出無所謂的神情,他的危險就越大。
“哥,我不能聽你的了。我回家後會立刻把這件事告訴爹,我不能再瞞著爹。”
“別!蘇兒,不要讓爹知道!我棄醫從商,已經夠不孝了,現在又鬧出了事情,這不是要氣死爹嗎?你聽哥的,哥不會有事,大不了多關些天。”
白蘇搖了搖頭,她退後了一步,道,“哥,這件事關係你的安危,我不能瞞。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你怕爹在知道你因為經商被抓後責備你,瞧不起你,甚至不管你。”
被說中心思,白斂沉默了下來,他緩緩坐回乾草席子上,和白蘇拉開了一段距離。白蘇看著他縮在角落裡的身姿,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哥,你比誰都清楚,爹不是那樣的人。”
白蘇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