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虛弱。”
“薛太醫不是一直在為母后調理嗎?為什麼不見起色,反而如許加重?!”慕安受不了薛顯慢條斯理的回稟,他想聽到一針見血的回答。
“一直以來,臣確實有為皇后娘娘調理。陛下,太子,請恕臣直言,皇后娘娘昏厥不醒,面色泛青,此乃中毒之狀。”
“大膽!”皇帝震怒之下,聲音驟然抬高,嚇得薛顯瑟縮成一團,不敢抬頭。
“皇宮禁地,誰人敢用毒?!”皇帝猛地一甩龍袍,站起身來,他走到薛顯的身邊,沉聲恐嚇道,“你最好診治恰當,否則,敢在皇宮中危言聳聽,朕必會治你的罪!”
薛顯的魂早已飛了大半,他顫顫巍巍地答道,“皇后娘娘確實是中毒之狀,臣十分確定,不敢危言聳聽。”
慕安聽聞,他面向皇帝叩了一個響頭,哀聲道,“父皇,請您一定要為母后做主啊,這是有人蓄意謀害母后!”皇帝也攥緊了拳頭,手背上本就蜿蜒出來的青筋愈發突出,他危坐回床榻邊,高聲道,
“查!給朕查!皇宮裡頭怎麼會有不乾淨的東西!”
孫福連跟趙前海暗暗交換了眼色後,他打了個千兒,問趙前海道,“皇后娘娘出事前,你可在娘娘身邊?娘娘中毒昏迷前可曾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趙前海會意,他貓著腰回答道,“皇后娘娘今兒起的很早,說是睡不安穩,起來後孃娘還逗了一會兒蛐蛐,一切並無異常。”
孫福連瞄了一眼外頭七零八落在地上的蛐蛐籠子,伸出手指一指,問道,“你這個奴才怎麼當差的,竟然把娘娘最愛的蛐蛐摔在了地上,我看你是不想再繼續侍奉中宮殿了!”孫福連神色嚴厲,毫無破綻,趙前海哆哆嗦嗦的樣子也佯裝的十分到位,整個宮殿裡,除卻已經昏迷過去的皇后還有太醫薛顯,就並沒有其他人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了。
“皇后娘娘暈倒的時候手裡正提著蛐蛐籠子,所以蛐蛐才被摔倒了地上。老奴一心只記掛著皇后娘娘的身子,根本就想不到蛐蛐的事兒。皇上,老奴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啊。”
這時候,薛顯插了一句話,“陛下,容臣先檢視一下那個蛐蛐籠子。”皇帝鎖緊著眉頭,默許他去了。趙顯走到蛐蛐籠子跟前,蹲□來,伸出五指併攏的手扇了扇風,仔細嗅了嗅籠子的味道。
“陛下!”薛顯像是有了重大發現一般,他回身跪了下來,“陛下!這籠子上嵌著白砒石,是危害極大的毒物啊!”
慕安震驚了,他兩三步上前,想看個究竟,卻被薛顯攔了下來,“太子殿下,白砒之毒可透過口鼻吸入心肺,對身體大有損害。萬萬不能靠近啊!”
慕安聽從薛顯的勸告,沒有再任性,他指著蛐蛐籠子,問道,“那…………如果每日都近距離面對它呢?!”
“日積月累,毒入五臟,神醫再世都束手無策啊!”薛顯無奈地搖了搖頭。
“父皇!父皇!有人是在要了母后的命啊!”慕安看向皇帝,皇帝正陰沉著臉色,眉宇間像是佈滿了暴風雨前的烏雲。
“查,查出來這穢物是從何而來!”
孫福連立刻領了命,他帶著趙前海和薛顯一同退了下去,依照皇帝的吩咐徹查此事。
慕封一直都在中宮殿中,他沒有說話,心裡頭琢磨著是誰給皇后娘娘下了毒。一段時間前,他也想過除掉皇后,以剪掉慕安的背後力量,不過他並沒有尋到時機下手。想到這裡,慕封從心底冷笑了一聲,看來不需要他動手,皇后就活不下去了。真是不知道誰這麼善解人意,先他一步除掉了這個母狐狸。
大約過了兩柱香後,孫福連才帶著幾個人回到了中宮殿,除卻趙前海和薛顯之外,他還帶來了內務局的總管事陳公公。孫福連先向皇帝行了禮,而後啟稟道,“陛下,已經查出些頭緒了。內務局的陳公公帶來了內務局的記錄。”
“說。”皇帝低垂著目光,靜靜等著。
陳公公攤開手上的紙卷,抬眉掃了一眼慕封,而後道,“五月初五,三殿下曾向皇后娘娘進貢七枚精細剖光過的和田玉,八月十五,皇后娘娘命工匠挑出五塊白玉嵌在了蛐蛐籠子上。所以,這上面的白砒石應該…………”陳公公有些不敢往下說了,但在場的人都已聽明白,也無需他再多說。
慕封整個人都僵住了,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從頭至尾這都是一個陷阱,而且這陷阱挖的如此之大,真正的目標居然是他!慕安,一定是慕安!這一定是慕安的苦肉計!
“慕封!”慕安激動地渾身哆嗦,他並不知道這其實是他母后的精心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