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個忙。下官與章仇節度使存有些錢在百匯通櫃坊,還希望李使君能先予以兌現。”
鮮于向說著遞上一張百匯通櫃坊開出的憑貼,李四維接過一看,數目之大讓他暗暗心驚,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錢是章仇兼瓊的呢?甚至可能全部都是。但鮮于向沒有說,他也不好問,因為這問題太犯忌了。
而鮮于向的高明之處,也正在於此,他是劍南鉅富,這個人盡皆知,就算朝廷要追查,鮮于向也大可說這筆鉅款大部分是他的,便可摘清章仇兼瓊貪汙的嫌疑。
章仇兼瓊的錢,李四維不能不兌現。但這筆鉅款太大了,以至於他都懷疑,百匯通櫃坊裡全部的錢加起來,有沒有這麼多。
“鮮于採訪使請寬坐片刻,本官有件急事,要先處理一下,去去就回。”
“李使君請便。”
李四維匆匆離開自己的公事房,然後讓衙役從大牢裡提上來兩個百匯通的掌櫃,把鮮于向的憑貼分別給他們看。
兩個掌櫃看完之後,都確認這是百匯通櫃坊開出的存款憑貼,但李四維問到這筆鉅款是何人經手時,兩人卻都表示不知道。
這就奇怪了,如此巨大的存款,作為百匯通最重要的兩個掌櫃,卻不知道是誰經手的,這未免有些奇怪,難道是曾應凡親自經手的?
李四維又直接去問曾應凡,曾應凡說確實是自己親自經辦的。
這下李四維沒話說了,但這麼大一筆款項,讓他立即兌現,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他回到自己的公事房,鮮于向從容起身,含笑施禮。李四維把憑貼還給他,說道:“鮮于採訪使放心,等案情稍有眉目,本官一定優先給鮮于採訪使兌現。”
“那下官就先謝過李使君了。”禮多人不怪,鮮于向絲毫不擺節度使衙門的架子,又是長身一揖,才告退。
對於李四維來說,麻煩才剛剛開始呢。鮮于向才走,劍南道巡察御史廖仲南又來了。
廖仲南一進李四維的公事房,立即要求檢視曾應凡一案全部公文件案,並全程參加審理。
這一點李四維當然不會反對,也沒權力反對。
廖仲南在火井雖然被弄得灰頭土臉,和崔寅的官司正打著,朝廷最終會怎麼處理,還不知道。在此之前,廖仲南還是劍南道巡察御史,有權過問所有案件。
“李刺史可曾聽到坊間傳言?”
“廖御史指的是?”
“坊間正在議論紛紛,多數在說是公孫靖宇在報復曾家。前些天,公孫靖宇酒後侵犯了曾家女眷,被曾家告上衙門,此案至今尚未了結。李昂獻絕食之計,使公孫靖宇暫時擺脫關押,便立即又與公孫靖宇合謀,反過來設計陷害曾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竟然私闖民宅,栽贓陷害曾應凡。”
“廖御史,這都只是坊間傳言,未必可信,咱們還是儘快提審案犯,以證據說話。”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坊間傳言,也自有它的道理。本官只是要提醒李刺史,千萬不要被一些奸詐之徒給愚弄了。”
廖仲南在火井親自經歷了諸多栽贓陷害的事,被弄得灰頭土臉,你讓他相信李昂和公孫靖宇,怎麼可能?
而曾家一案,廖仲南認為這是自己反擊的最佳機會,只要從中找出李昂和公孫靖宇栽贓陷害曾家的證據,證明這兩個是無惡不作的奸邪之徒,那也等於是為自己正名了。
看完卷宗之後,廖仲南便親往益州府大獄,在牢中提審了曾應凡。他一開口就說道:“曾應凡,本官是劍南道巡察御史。你如果有什麼冤情,可儘管向本官道來。”
曾應凡一聽他這麼說,立即痛哭流涕地拜道:“廖御史,某冤枉啊!那公孫靖宇倚仗權勢,侵犯某那外甥女。某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本想讓他娶了某的外甥女,以便保住雙方的名譽。不想那公孫靖宇事後不認賬,以致於某那外甥女羞憤之下,自絕身亡!某這才將公孫靖宇告上衙門。誰曾想他才進去沒幾天,仗著其父是當今吏部侍郎又放了出來。其懷恨在心,便栽贓陷害於某。廖御史,某冤枉啊,廖御史你可得為某作主啊!”
廖仲南對曾應凡十分同情,好言安慰道:“曾應凡,你放心,如果你是冤枉的,本官定還你一個公道。本官看了邛州別駕的行文,說你勾結邛州的盧兆義,刺殺公孫靖宇,同時火焚邛州的萬芳樓,致七死數十傷,邛州別駕也險些葬身火海。此事有盧兆義的心腹謀士胡納言的證言為憑,你如何解釋?”
“廖御史啊,某與那邛州的盧兆義確實認識,公孫靖宇與那李昂正是利用了這一點陷害於某啊。他們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