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吧。”
馮俏梨渦攢笑,歡快道:“是啊,若不然,我和天德哥哥也不會到山海湖來躲清靜。”
王皇后招手讓馮俏坐到她身邊,親切的問:“你們是因為這個來山海湖的。”
馮俏兩頰紅暈,點頭道:“是。不過,其實我們在哪都可以躲清靜的。天德哥哥是特意帶我來這裡的。”她一臉甜蜜:“他說今年來帶我看山海湖,過兩年,還要帶我去看海。”
王皇后心裡嘆一口氣,這傻姑娘,看來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王皇后不由得揣測起章年卿的動機,馮俏對她很尊敬。尊敬的似乎一點沒意識到她是廢棄的前皇后。
她想著四皇子,拋去內心的不忍,旁敲側擊的套馮俏話。三言兩語間,便知道章年卿手下有個叫趙鶴的人,還聽馮俏哭笑不得說那天趙鶴負荊請罪的事。
王皇后問起趙虎時,馮俏卻一頭霧水道:“我沒見過他弟弟。我只知道趙鶴是陶外公給天德哥哥的,說怕路上不安全。”
王皇后心裡漸漸踏實起來,都對上號了。趙鶴求的人應該是就是章年卿,這裡面有沒有欺負幼主年少的成分,王皇后不敢妄下定論。
她知道,章年卿是她唯一的機會。
王皇后的目光凝重的落在馮俏身上,想了又想,半遮半掩道:“阿俏,我求你件事。”
“皇后娘娘。”馮俏嚇了一跳,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王皇后握著她的手,十分溫柔,半真半假的的告訴馮俏她現在是嵇玉濤的外室,說她在冷宮八年的艱辛。末了,才道:“你可以不告訴章年卿嗎。”
馮俏神色猶豫,王皇后再接再厲,道:“你知道這世道艱難。尋常人家的女子改嫁都實屬不易,我身為先帝廢后……”捂著嘴啜泣起來,餘光瞥著馮俏。
“好,好吧。”馮俏咬著下唇道:“那我要怎麼稱呼您呢?”
緱秀渾渾噩噩的回到家,回去後便大病了一場。季緱氏以為她是被風吹涼了,緱秀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秘密好聽嗎,秘密好聽嗎?
章年卿的聲音不斷迴盪在她耳旁。緱秀渾身發抖,漸漸抽咽起來。她腦袋裡像團漿糊,馮俏和章年卿說跳下來的人是先皇后,為什麼她要問章年卿知道嗎。
為什麼,先皇后會從橫崖上跳下來。
緱秀努力保持理智,她必須想清楚裡面的關節,只有這樣她才能保命。緱秀想找個人商量。
母親?
她搖頭否決,不行,母親什麼也不懂。
哥哥?
也不行,哥哥是家裡唯一的男丁,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緱秀決定去找父親,她掀開被子,連鞋也沒穿。踩在冰涼的地上,意識才迴歸。季父遠在蜀地,她一介弱女子,又怎麼長途跋涉,遠赴蜀地去找父親幫忙呢。心裡一陣絕望,緱秀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馮俏從王皇后屋裡出來,低聲問雲嬌:“宜詩宜佳那邊怎麼樣。”
“一切順利。”雲嬌辦事很讓人放心,但她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為什麼要把青嬤嬤關起來?”她低呼:“是不是她犯什麼事了。”
“恩。”馮俏不願多說,捂著一顆狂跳不止的心,天德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正想著,抬頭一看,章年卿正站在門外,遠遠看著她。門前槐樹枝葉繁茂,章年卿一步步朝她走來,不容她拒絕的牽著她的手,一起回了正房。
馮俏看著他的側臉,覺得很陌生。她有些不認識章年卿了。男子慕權,她懂。連馮承輝都一顆不斷攀爬向上的心,章年卿想要權想要勢,馮俏完全可以理解。
可她不明白,章年卿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險。他就那麼急於求成嗎。
馮俏看著章年卿沉靜如水的面龐,任由他將自己牽回房。趕走下人,章年卿關上房門。終於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章年卿捏著她袖子,看著她上面的灰和膝蓋上的土。指腹溫柔的擦過她白嫩的額頭,情緒不明:“你給她磕頭了。”拍著她袖子和褲腿上的灰,很是輕柔。
馮俏冷靜道:“我們家詩書禮傳,尊儒守道,她便是廢后,這一跪還是要跪的。”聲音不軟不硬,帶著隱隱傲氣,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漠。
章年卿苦笑:“你是在責怪我對王皇后不尊敬。”
馮俏道:“你知道她是皇后為什麼還讓趙鶴綁她。章天德,你不累嗎。你讓你身邊所有人陪你演戲,你不累嗎。”馮俏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誅九族的恐懼,頭上懸著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