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讓她呼吸都變得艱難,“章年卿,你哪裡來的那麼大的野心。”
章年卿心中一震,難怪她要給王皇后行禮。她陪著他演戲,行禮叩首,乖巧懂事。這是不知情的馮俏能有的最正常的反應。章年卿喉結滾動:“俏俏,不管你想象的我是什麼目的,我絕我此意!”
“綁她絕非我的初心,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當時被熱血衝昏了頭腦,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已經在盡力彌補我的錯誤。”章年卿抱著她親了一口,真心實意道:“我不該在汀安逗留的。”
馮俏失聲問:“那你為什麼要去汀安。”
“我不想讓你這麼早有孕。”章年卿眼中有深邃的光,是對馮俏化不開的濃情。他親吻著她的手背,“俏俏,你還小。青嬤嬤有很好的避孕法子,不會傷身。我是衝她去的……後來的事,一言難盡。一樁樁一件件,都將我架起來,我很難說清是有人一步步算計,還是我那點虛榮不盡準確的判斷,讓我迷失了方向。”
這個理由,馮俏不知如何去譴責。
“我聽見橫崖上還有個孩子。”馮俏低聲問,“那個孩子是誰,男孩還是女孩。”
“和景帝的四皇子。”章年卿毫無保留道:“這就是我棘手的原因。”
馮俏閉著眼睛,幾乎想一死了之。她失聲道:“天德哥,你知道齊王是怎麼繼位的。你綁架了一位儲君,大魏朝將來的皇上。”
“我知道。俏俏你別怕,我會解決好這一切的。你別怕,我不會連累到你的。”章年卿緊緊抱著馮俏,哀聲道。
“天德哥,你不是料事如神的諸葛亮,不是少相甘羅。你沒辦法運籌帷幄,你不覺得現在事情已經失控了嗎。你安排趙鶴負荊請罪救弟的時候,可曾想到,王皇后會從橫崖上跳下來。”馮俏有條有理的給他分析,近乎央求道:“紙包不住火的,天德哥,你不能再一個人抗著這件事了。”
章年卿沉默,“你想讓我去求助誰。”他冷冷看著她,目光陌生的可怕。
馮俏毫不示弱,眼淚砸下來:“我只想讓你平安!”
第69章
季平魏回來了。
緱秀看著父親,只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季平魏是為兒子鄉試特意告假回來的。行路耽誤了幾天,好巧不巧趕在今天回來。
季平魏並沒有留宿緱家,妻兒子女留在孃家,季平魏已經很不自在了。若不是要為見兒子一面,他是絕不會踏進緱家門,和季緱氏多說一句話的。
季緱氏在門口迎接,看著冷臉而去的季平魏。
他連看她都不看一眼,季緱氏心裡澀澀的。目光落在一雙兒女身上,略顯欣慰。
季平魏是夜裡回來的,緱家人並沒有特地出來迎接這位姑爺,個個裝聽不見看不著。緱家下人態度也算不上恭敬。緱秀不願父親看人臉色,自己下廚給父親煮碗麵。
上馬餃子下馬面,保平安的。緱秀強忍著眼淚,挽起袖子。在甕裡挖面,舀水和麵。季緱氏站在門外靜靜看著,不敢插手。她知道,哪怕她只舀瓢水,季平魏也一口都不會吃。教訓多了,季緱氏便不愛摻和熱鬧。
季平魏完碗麵,看著一臉心事的女兒。忍不住多問句:“秀兒怎麼了。”
緱秀撲通跪下,將白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季平魏。
季平魏大為震驚,再三確認道:“你確定那是王皇后?”
“馮俏那麼說的嗎,我也不知道。”緱秀仔細回憶道:“馮俏好像很不高興章年卿插手這件事,說什麼殺身之禍。章年卿還和她吵了起來。”
季平魏心重重一墜,三分相信變成七分。
夜幕沉色,一隻白鴿從緱府上空劃過,直奔京城方向而去。
驛站燈火通明,馮俏剛沐浴出來,溼發披在後背,坐在床頭,低頭用幹帕子一點一點擦著頭髮。雲嬌和珠珠都在一旁幫忙。
章年卿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只覺她瘦弱孤伶。心中一陣憐惜,他不禁暗暗問自己:章天德,你當日跪在岳母面前,便是求著馮俏嫁給你來擔驚受怕的嗎。
章年卿走上前,接過珠珠手裡的帕子,示意珠珠和雲嬌下去。笨拙的給馮俏擦著頭髮,馮俏知道換人了,低著頭,一言不發。章年卿也不說話,擦著擦著,目光卻漸漸凝在她潔白的脖頸和小巧的耳廓上。
燭光下,馮俏的耳朵幾乎是半透明的。章年卿摸了摸她耳朵,馮俏’啊‘一聲回頭。四目相對,兩兩尷尬。馮俏奪過他的帕子,悶聲道:“我自己擦。”
章年卿沒留神,手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