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真是聰明。”
譚宗賢說這件事和王國舅鄭太妃息息相關,只是不知道是他們誰的主意。
兩人一時無話,沉默走著。過了會兒,陳伏問:“我們現在回去等訊息嗎?”
章年卿不動聲色回頭看了一眼,’夢三生‘閣樓高矗,十分醒目,“等吧。”他不抱希望道。
章年卿有些後悔,他不應該親自來的。這種地方,讓俞七這種花叢浪子來更合適。若飛朱是個有心人,他剛才那個來不及遮掩的眼神,也許已經被她看在眼裡。
章年卿愁道:“如果他們懷疑上我,不肯入局。只能下狠手了。”
陳伏聽著他略顯委屈的聲音?乾咳一聲,半晌無話。
章年卿又問:“你上次說你抓了鴇母之後,多長時間有人過來叫你放人?”
“三個時辰。”陳伏道。
“那麼快。”章年卿若有所思道:“這麼說,內院在揚州留了重要的人。”頓,“實在不行,我們就再抓一次人。把動靜鬧大,全揚州的鴇母全部關起來。看看,誰會來找我。”
陳伏太陽穴一跳,頭疼於章年卿的惡趣味。
章年卿似乎愛極了掐著別人命脈,然後靜靜的坐在家裡,等著別人跳出來。
章年卿能把譚宗賢炸出來,他真的沒想到。
不過,無論如何,章年卿願意主動幫他。陳伏很高興。
陳伏這次能出來,是章年卿偷偷換出來的,假陳伏還在大牢裡關著。章年卿要帶著陳伏人,這是很關鍵的一點。用章年卿的話說,“我要師出有名。”
他赤手空拳的來揚州趟渾水,沒有個名頭怎麼成。
陳伏和章年卿在家裡等了三天,飛朱遲遲沒有訊息。章年卿把手裡的書一扔,半闔著眼問陳伏:“你縣衙裡有多少人?”
“白天衙役三十二個,夜裡巡班有十八個,共有六十。”陳伏猶豫片刻道:“朝廷有令,縣官無令不得出城,我又……恐怕此時不方便露面。”他欲言又止,章年卿瞬間明白道:“你不用露面,我去找你們縣丞。”
“天德!”陳伏急道:“你不能去。”
章年卿目光如炬,星沉如海,望著陳伏。
“濟州府地界的衙役不會聽指揮的。”陳伏道:“我當初硬是叫了幾個衙役,夥同我的師爺,才艱難抓了幾個人。獄司那邊都不肯好好收……最終我只能把人關在柴房裡。”
章年卿問:“怎麼沒找地方衛所幫忙?”
陳伏苦笑:“魏千戶不是個好相予的。何況,他旗下一千多名小兵,哪個不是勾欄院的常客。讓他們去抓人,不亞於在他們身上割肉,那不翻了天了。”
“是嗎。”章年卿若有所思。
遠在泉州的馮俏無比思念著章年卿,章年卿一去半月。說好了十天回來,卻食言了。馮俏掛心不已,不知道他在揚州出了什麼事。
這天,她正在兩位母親的服侍下養胎。孔丹依囑咐馮俏睡午覺,說下午起來陪她在院子裡轉轉。孔穆行和陶孟新去打獵了,下午在花園炙野肉。
陶孟新是陪陶茹茹過來的,原本打算把人送到就走。到了泉州後,和孔穆行一見如故。正好兩人都是大閒人,便在此處逗留了幾天。
兩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在屋裡閒不住,聽說附近座小山頭。天矇矇亮便起來了,說是打些野味,給馮俏補補身子。馮俏哪裡就需要他們兩個親自動手了,分明是自己想玩,還拿馮俏當藉口。
孔丹依和陶茹茹暗笑,還是放他們去了。陶茹茹對陶孟新道:“你是當舅舅的,照顧好阿行。”她直接給兩人締上血親:“阿行也是你外甥。”
陶孟新劍眉鳳目,清風溫潤,一笑目如清泓攪旋渦,稍有不深便陷進去。他笑吟吟道:“記著了,大外甥,走吧。”
屋子裡哄的笑做一團,馮俏捂著並不明顯的肚子,笑的小腹直抽筋。氣的陶茹茹揮手直趕他們。“快走吧,快走吧。”
馮俏躺在床上,想著清晨的趣事。慢慢閉上眼,剛睡下一會兒,便聽門外有爭吵聲。雖刻意壓低聲音,馮俏還是被吵醒了。她撐起身子,水滑秀髮傾瀉在背後,鴉發烏鬢和紫紅中衣形成鮮明對比,越顯嬌嫩嫵媚。“雲嬌,珠珠,誰在外面?”
雲嬌進門,見馮俏這般模樣,忙蹲下替她穿鞋:“小姐怎麼起來了。”
“誰在外面說話?”
雲嬌抿唇,附耳道:“王國舅來了。”
馮俏垂下眼睫,“娘知道嗎?”
雲嬌不知道她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