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季老六就因為看不慣鬼子搶殺,就暗地裡做掉了一個鬼子。
要不是向懷章可以的隱瞞和給他打掩護,季老六隻能亡命天涯。
季老六打心底裡記著向懷章的恩情,但看不上向懷章的專營,甚至不惜投靠日本人,調轉槍口打中國人。出門,狗都不待見的日子,算是到頭了。
“嘿嘿……”
“你還要意思笑?這縣城眼看就是GCD的天下,鬼子貨棧裡的東西也是他們的,要是這把火,將所有的物資都燒光了,GCD不跟你急?”
“我……”
季老六剛才是光顧著痛快了,沒想到這茬,不過隨即笑道:“大哥,我們馬上就要走了,天高皇帝遠的,GCD那裡會知道我們?再說了,破城之際正是最亂的時候,就是一個平頭百姓,知道要變天了,也有出門去撈便宜的,算不到我們頭上。”
“算了,做都做了,多想無益。馬上集合隊伍,準備出城。”
向懷章也不想再在這事上糾纏,都快當土匪了,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300多偽軍,齊刷刷的等待在城門邊上,先期已經派出了一個班的偽軍,出城去打探訊息,雖然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但城外就是戰場,正是兩軍打的火熱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有老百姓出現在戰場周圍?
向懷章也知道不保險,但是總好過穿著黃狗子的那身皮子礙眼吧
再說,他帶著300多人太礙眼,這場外的戰場誰都不知道那裡是伏擊圈,要是傻不拉機的一頭撞進警衛旅的伏擊圈,連伸冤的地都沒有。
可左等右等,派出去的人不見回來,向懷章也等不住了,立刻讓手下將城門開啟,城頭上插上了白旗,偽裝成陣前起義的樣子。向懷章明白,GCD人是不會輕易的相信偽軍的,而且城外的部隊也不知道,城內的偽軍有多少,是否有能力控制住城門。
出了城門,就是筆直的官道,通向鐵力。
只要進入鐵力,就算是摸到了進山的門檻了,至少到時候的安全有了保證。
“大哥快走吧”
向懷章突然站在路中間,身後的人差點撞上他的後背,季老六也不明白,向懷章為什麼總那麼多心思?都逃命了,還左思右想的琢磨,要是這時候都能琢磨個子醜寅卯來,還用的著上山?
“不能往東”
向懷章一臉凝重的盯著通向鐵力的公路,這條公路幾乎和鐵路平行。自從6月份開始,關東軍就失去了對鐵力的控制。
當時在這一帶和日軍周旋的正是楊靖宇的遊擊縱隊。
在東北,說3縱司令員李漫山的名號不好使,普通老百姓根本就聽說過。但要說楊司令,那是老少皆知的大人物,大英雄。按理說,駐紮在北滿的楊靖宇部不應該沒有動靜,向懷章心裡明鏡似地,楊靖宇可是鳥槍換炮,早就不是在南滿時的幾百人,而是幾千,甚至上萬正規部隊。
向懷章的這300多殘兵,要是碰上了楊靖宇的主力,能活嗎?
而開戰之初,楊靖宇部的就沒有出現,這就讓向懷章很奇怪,難道說楊靖宇部還在鐵力?
想到這一出,向懷章心裡可就是一突。
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行,一定要轉變行軍路線,往北不能去,往東也不成,那麼就往南。
向懷章心下發狠,命令部隊改變行軍路線,這時候的皇協軍18旅團1團的人,心早就野了。
一聽好好的大路不走,要走野地,這要費多大的勁啊?
不少老兵油子不願意,給向懷章建議:“團座,東面是大路走上幾十裡地就是山裡,那時候,兄弟們就可以睡個安穩覺,養好精神。可南面……”
“……松花江大橋都炸掉了,難道我們還能游過去不成?”
“是啊團座,南面都是平原,部隊在路上太扎眼。”
“兄弟們,大家聽我說”向懷章喊了一聲,頓時周圍的吵鬧小了很多:“東面是GCD的地盤,按理說,進攻慶安的GCD部隊就應該從鐵力進攻,而現在你們看,都是從南面來的部隊,說明東面的GCD主力部隊根本就沒有動,我們要是一頭衝過去,還不一頭栽進他們的包圍圈?別說就咱們這300來號人,就是3000人,也經不起掂量。”
“可南面不一樣,對方的部隊呼啦一下子,都往呼蘭河北衝,可見,南面已經成了GCD人的大後方,只要我們隱蔽行蹤,還能混過去,等脫了險,在進山捱到松花江上封凍,我們就能安全的走到南滿,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