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的楊靖宇忽然發現1師的參謀長正站在一邊,向他擠眉弄眼的,似乎在提醒他,但又不敢開口說話。楊靖宇這才看到,原來左參謀長邊上還站著一個人。
“老左,你這是幹什麼?”
左逸山心中暗自叫苦,曾總來了,你倒好,還敢當著面拔槍,難道想要將曾一陽給崩了。繳你的械還算是好的了,要是遇到個古板些的政委,非上黨委會上好好說道說道。
這還不是師部的黨委會,而是總指黨委會。
那個場面,就左逸山的級別能陪在一邊遞煙送水,都是莫大的進步。
光線太暗,楊靖宇倒是認出了熟悉的副手,但沒有認出陪著來的人,就聽得繳了他槍的兩個戰士,將兩支駁殼槍遞給了來人,低聲說了一句:“首長!”楊靖宇這才明白,闖禍了,不過他也不知道來的是誰。
差點被楊靖宇用槍指著的人正是曾一陽,掂量著手中的兩支駁殼槍,曾一陽讚了一句:“槍保養的不錯,不過年頭有些長了。”
“放開楊師長,我知道他沒有惡意。是出於一個軍人的jǐng覺。”
沒有惡意,站在曾一陽身邊的jǐng衛員小李心中暗罵:“有惡意就是敵人,沒有惡意也不能姑息。”不過跟著曾一陽來的幾個jǐng衛還是放開了楊靖宇,這時候楊靖宇才知道曾一陽來了。
這回換他心裡不好受了。
又擔心曾一陽在前線出些意外,攔著曾一陽,小心的說:“首長,您是否先去指揮部,這裡危險!”
楊靖宇的jǐng衛員一聽,這話這麼那麼熟悉呢?
感情剛才自己也說過,卻差點被楊靖宇罵了個底朝天,氣的他直翻白眼。原來是看人頭下菜啊!
“剛才你說的可不作數啊?我可是聽著真真的,一句都沒落下。你要是變卦,周圍的人可都要做個見證咯。”曾一陽笑著將兩支駁殼槍收起來,遞給了他的jǐng衛員,卻將自己的配槍下掉,遞給了楊靖宇說:“跟你換。”
“這個!”楊靖宇卻愣在一般,不敢接。
“怎麼,我這把擼子還配不上你?”
“不是!”
楊靖宇連連擺手,心說我把你的配槍給帶走了,這算什麼個事情。他那兩把槍很常見,就是普通的鏡面匣子,雖說是德國原廠出的,但用了這麼多年,膛線都磨的差不多了。關鍵是,楊靖宇真要大大咧咧的佩著曾一陽的槍,少不了別後受人指指點點。
“這支槍我送給你,至於有什麼意思在裡面,打完仗再說。你的兩支槍我給你儲存,等將來勝利了,你來向我要。”曾一陽還真的不是看上了楊靖宇的配槍,駁殼槍作為高階指揮員用槍幾乎是沒有的,倒是jǐng衛員配用此槍很常見。
“先講講戰場的情況。”曾一陽拿著望眼鏡,站在戰壕邊上,看著戰場上的情況。也許是天sè太黑,戰場情況不太明朗,不過rì軍的反擊也非常犀利,戰鬥在第二道防線形成了交錯的態勢。
“是。”楊靖宇一聽,立刻將他看到的,和部下彙報上來的訊息匯總了一下,心中打了一個腹稿,說:“我們師自從發起攻擊之後,開始很順利,rì軍也沒有想到進攻會如此突然,第一道防線很快就被我們拿了下來。”
“然後rì軍清醒過來之後,立刻開始反爭奪,但是1師在兵力上具備優勢,rì軍的這次爭奪失敗了。但隨後,攻擊第二道防線的時候,rì軍打的很堅決,而且不計傷亡的開始反撲,戰鬥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曾一陽凝視著戰場,久久才放下望眼鏡,回頭說:“炮兵不能給你們師哪怕一丁點的支援,相信肖龍已經跟你們說過了。”
“肖主任是有過這話。但是首長……”1師參謀長左逸山緊跟著叫苦起來,這話楊靖宇說不合適,可能會在上級心中留下缺乏打硬仗的能力。
“炮兵絕對不能支援你部。現在是夜晚,我們的炮兵和rì軍一樣,對火炮夜戰都缺乏經驗,加上炮兵的方位需要無線電聯絡,我們的裝備還達不到夜晚野外作戰的要求。火力覆蓋的話,不僅消耗很大,而且還會提前暴露我軍的所有火力,rì軍主力很可能會在我軍收攏包圍圈之前就突圍。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指揮部隊,將rì軍的進攻打下去。”
“是!”
曾一陽說的已經很直白了,楊靖宇等人聽得也清楚,確實他們的要求總部不能答應下來是有原因的。
而這個原因,於情於理都不站在1師的一邊。
楊靖宇低頭想了想,既然這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