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還沒來得及哄周山海,周山海就已經拉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匆匆出去了。
鬧成這樣,猜也能猜到隔壁是發生什麼噁心事了,周山海給她蓋被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何秀婉正好也不想去看這種熱鬧。
周山海剛鎖好美人館的門,披頭散髮滿臉是淚的梅花就開門出來求救了。張根已然發瘋了,沈軒被打的在地上爬不起來,小廝一個人根本抱不住張根,梅花實在無法,只能出來求救。
“山海!山海你快點兒去勸勸張根吧,他這樣打下去要出事的,要出事的啊!”事情緊急,看見周山海她就衝了上來。
周山海側身躲開她的拉扯,問:“出什麼事了?”
梅花張嘴,卻突然卡殼,她總不能說是她和沈軒被抓姦了。這當口正好隔壁布店,還有另一邊糧食店的門也開啟了。
梅花急著叫人去阻攔張根,便道:“張根不知道怎麼發了瘋,要殺了縣裡的沈少爺,看在咱們都是鄰居的份上,求求你們去攔一攔他吧!他要是真這麼做了,他可就完了,這個家可就完了啊!富兒沒了爹,以後可怎麼辦,他還是個小孩子啊!”
富兒是她和張根的兒子,叫張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加上的確是鄰居,男人們和梅花接觸不多,雖然家裡的女人們有說梅花不好的,但張根的為人大家卻都認可。尤其是這關乎人命的事兒,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管。
三個男人先衝了進去,隨後另兩家的女人拉住了梅花。
屋裡正好是張根再一次掙開小廝,一腳又踢向了沈軒的腿,沈軒疼得直哆嗦,但慘叫卻都是微不可聞的了。
不等小廝再抱住張根,周山海和布店的老闆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他。兩個大男人拉的張根動彈不得,他連掙了兩下後終於稍稍找回了些理智,左右看了看,道:“你們放開我,今兒我既然動了手,就沒打算……”
話沒說完,他突然停住了,因為終於聽見了兒子的哭聲。
張富一個人睡在西側間的床上,小傢伙話都說不利索呢,但被這邊叮叮咚咚的聲音吵醒,爹不在娘不在,屋裡又黑燈瞎火的,可不就得哭嘛!
這都叫什麼事啊!
張根的眼淚直接就下來了。
周山海不由同情張根,娶了這麼個媳婦,真是夠糟心的。
“不為別人,單隻為了孩子,你也不能再打下去了。”雖然看著沈軒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很讓人開心,但張根若是因為沈軒而徹底折了進去,周山海覺得不值得。
布店的老闆也道:“是啊,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了嘛!有事咱們心平氣和的說,何至於這樣呢,把人打出問題來,你也跑不了啊!”
什麼大不了的事?
張根臉紅脖子粗,直接嚷道:“他是個姦夫!”
姦夫?
什麼姦夫?
他是姦夫,那淫…婦呢?
布店老闆和糧食店的老闆回頭,梅花正好被兩人的妻子扶著進了上房,聽到張根的話,整個人石化當場。
而布店和糧食店的老闆娘反應更快,兩人直接鬆了梅花往邊上跳開,害得梅花沒站穩,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張根也看向那邊,耳邊是兒子越來越撕心裂肺的哭聲,他死死咬著牙,道:“你們鬆開我吧,我不打他了。”
周山海先鬆了手,布店老闆隨後也鬆了。
沈軒的小廝兩手張開擋在沈軒前面,張根深深看了他一眼後,抬起像掛了千斤墜一樣的腳走出東側間,路過外間跪趴在地上的梅花,進了西側間。
那邊很快透出油燈的光亮,還有張根有些僵硬沙啞但卻溫和輕柔的聲音:“富兒不哭,不哭了啊,是不是嚇到了,爹來了,爹來了,沒事了。”
布店的老闆不忍,別過了視線。
而布店老闆娘和糧食店老闆娘,紛紛抹起了淚。
周山海這才看向沈軒的小廝:“還不快滾!”
等張根把兒子哄好出來後,沈軒已經被小廝架著走了,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張根見東側間空了也沒說話,只是看著還跪趴在地上像是知道錯了的梅花,慢慢捲起了袖子。
看著他臉上的兇狠,周山海慶幸沒立刻離開:“張根,你要幹什麼?”
“沈家我得罪不起,但胡家我可不怕,不能殺了那個姦夫,這淫…婦我總要殺了她!”張根的聲音嘶啞難聽。
梅花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見張根的模樣嚇得就往後縮。
布店老闆和糧食店老闆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