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部分(3 / 4)

“哦?既然是林賢弟帶信給本官,本官倒是要見上一見。”湯寬心中幻想著過不多大一會兒,他憤然撕碎林樹的勸降書,大義凜然地訓罵吐蕃使者的場景,嘴角不禁掛上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老管家高興地答應一聲,返身出去,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帶著一個頭戴氈帽,身披犛牛皮大氅,神態倨傲的吐蕃使者重新走了進來。

吐蕃使者見了湯寬,一不施禮,二不問候,徑自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用居高臨下的口吻對湯寬說道:“我家都日增傑將軍有令,命湯寬刺史大人即刻開城門迎接我大軍入城。我家將軍可在大論和大將軍面前保薦湯大人依舊做官。不然,天黑之前,叫湯大人洗乾淨脖子,等著去死吧。”

湯寬見這吐蕃使者進得堂來,滿口都是胡言亂語,對自己毫無禮敬之意,不由得心頭火起,低喝一聲,衝使者攤開一隻手,斥道:“速將林樹大人的親筆信呈上,再要無禮冒犯,亂棍打出。”

不承想,那吐蕃使者聽到湯寬這話,竟是一怔,隨即愣頭愣腦地回道:“什麼林大人的親筆信!我只奉了我家將軍的將令,入城來放你一條生路,休要羅嗦,只管回答降還是不降就是。”

湯寬大驚失色,對吐蕃使者身後站著的老管家怒目而視道:“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到了此時,老管家見再也無法隱瞞下去,遂撲通跪倒在地,連連向湯寬叩首道:“老爺,不關老奴的事,是夫人和幾位娘子生恐城破受辱,性命不保,因此,才命老奴謊言欺瞞老爺,勸老爺您仿效林樹大人和張諒大將軍,投降吐蕃,暫保全家性命的呀!”

賤人害我!湯寬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

那吐蕃使者卻擅於火上澆油,眼見得湯寬自家後院起火,面目猙獰地一笑,向湯寬問道:“刺史大人,難道你就沒覺著奇怪嗎?這城上的喊殺聲怎麼聽不到了呀?實不相瞞,我吐蕃大軍此刻已入了城,就等著大人你出府相迎了。”

湯寬霍地拔出佩劍,腳步踉蹌地直撲向那老管家,嘴裡大叫道:“賤人,老匹夫,你們串通一氣來壞我大事,納命來。”

那吐蕃使者飛起一腳,將湯寬踹翻在地,惡狠狠地罵道:“你家女人好心救你,你卻如此不通情理。現在涇州城池已破,你降與不降無關大礙,只是我家將軍念在曾與你一朝為官的份上,差我進城保下你一條性命。莫要不識好歹,自尋死路。”

從龍不終,從龍不終啊!湯寬心裡不停地念叨著這幾個字,無力地垂下了腦袋。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同甘共苦

國子監位於長安皇城外的務本坊,其佔地規模比起城南的大慈恩寺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若論起功用來,國子監和大慈恩寺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大慈恩寺是塵世間的信眾禮敬佛菩薩,也是一眾僧侶研習佛法的所在;而國子監則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向古先賢討要各類晉身之憑藉的所在。

自本朝立朝以來,百十年間的十幾位皇帝無不把尊師重教當做倡立教化、選拔人才的國策,加以大力推行。在危不全發動的北方大叛亂興起之前,在長安城中的國子監就讀的各類生員最多時幾達萬人之多,開設的課程也涵蓋了包括經學、律學、書學、算學等在內的方方面面。及至先皇於危難之際靈武登基,樹立起勤王討賊的大旗,在景雲叢等將領的輔助下,當時的太子(如今的皇帝)率軍收復長安以來,至今已堪堪過去了六個年頭,昔日讀書聲琅琅不絕於耳的國子監卻仍沒有從戰亂的殺戮中恢復了元氣,在此就讀的生員滿打滿算也僅有一千多人,只相當於盛時的一成掛零。

就在來興兒來到國子監,拿起掃把,開始從事起清理東司這一卑微卻不可或缺的行當的次日,六宮居首的惠貴妃景暄便親自駕臨國子監,前來探望來興兒。

年逾古稀的國子祭酒顫顫巍巍地陪同著景暄來到國子學院內西北角一處最不起眼的房舍跟前,停下腳步,滿面歉意地對景暄說道:“娘娘定要親自到這小廝的住處探視,說不得要讓娘娘受些委屈了。”

一身胡服的景暄偏頭瞧了一眼錦屏,輕聲嘆了口氣,說道:“本宮受委屈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光景,錦屏卻要在此成家了。”

她此番出宮,一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前來落實來興兒私縱李舒一事究竟是否屬實;二來也是親自送錦屏出嫁,故有此嘆。

屋內的來興兒和江中石聽到房外人聲喧雜,相跟著走出房來。來興兒萬想不到景暄如此迅速地便親至國子監來看望他,出得房來,納頭就拜,口中勸道:“這裡是下人住的地方,娘娘快請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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