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這樣。”弦芳服侍了宋默上榻。
宋默伏在床上,她尖尖的下頜放在
枕頭上,候門王府深深,她放不下的事情註定讓她從這裡出發,拼出一條獨屬於她太子之女的血路。
為她父親,為她母親,也為她自己。
西北之戰何故會打的這麼久,她在顧家一直牽掛著西北,一是為了晉陽王,二是為了她父親。
那個本應早就現身的太子,如何就拋妻棄子再無音訊,她知道這事晉陽王或許瞭解一二,但她卻不願意去問晉陽王。
因為他總是為自己想,總是盼望自己同平常女子一樣所思所想只是首飾姻緣,所以即便是有訊息是不好也必定不會告訴自己。
她握緊了拳頭,在這暴雨已停的夜晚她突然明白了一件她忽視已久的事。
那就是……
第44章 決心
那就是她必須死, 對於惠貴妃、對於誠王, 甚至對於當今聖上而言, 她都必須死。
她從四歲那年太子一門滿門被滅起,到現在, 誠王與長公主相爭帝位起,她的命運似乎是冥冥之中註定了的。
她小時候疑惑過皇爺爺為何會將弟弟宋平交由惠貴妃撫養。
也天真的以為皇爺爺當著是完全了保全她弟弟。
事到如今,她臥在她人府邸愈加清楚,宋平長在惠貴妃膝下, 言行舉止, 所思所想皆是惠貴妃一行人教導。
若是無人提當年之事,宋平則永遠不會知道。
而當年之事會同他說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誠王、長公主被他們其中一人知道了她在調查的事,他們斷不敢再留她。
唐宜周的信已經到了。
宋默趴在床上,將信一字一字的讀下去。
她向來知道西北之事向來沒有那麼簡單。
握著信箋手忍不住的顫抖。
小小的信箋之下,白紙黑字所寫的皆何她心中所猜測的一致。
宋默在黑暗裡彎了一個笑,下了決心要做, 所處之地便如臨淵,一招不慎便是粉骨碎身。
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腦袋如此清醒過,渾身混燙的像是要把自己給燒成灰燼。
小丫頭弦芳淺淺的呼吸聲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夜矇矇亮。
她本就睡不著, 這下也不用再睡了。
她推開窗,目光從窗戶外望過去, 望向那漆黑的天空與已經散盡了的烏雲。
渺萬里層雲的龍椅寶坐似乎就立在這烏雲之上。
她又想到了母妃, 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手掌粗糙, 滿是老繭。
宋默輕手輕腳的換了衣衫, 將頭髮隨意的挽了一個垂髻,起身出門。
再寂寂的長夜,總是會過去的。
卻未想才出院門便逢著一個人。
喬先生。
喬先生一身勁裝打扮,見了宋默也似未見,只是將手中的那一套拳法打下去。
宋默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打完。
喬先生收了拳法,合腿站定,道:“郡主今天起的格外的早。”
“喬先生也是。”宋默笑道:“本想走一走再去拜見師父,卻沒想出門便碰上了,倒了是巧的很。”
“不巧。”喬先生搖了搖頭,目光定定的看著宋默道:“我在等你。”
宋默聽了揚了揚眉頭,晉陽王府裡諱莫如深的便是喬先生。
“昨天我在府門口見著你房裡的丫頭接了一封來自嶺南的信。”喬先生開門見山的說道。
宋默面無表情,只等著他說下去。
“是唐家的信箋。”
宋默淡淡點頭,沒有過於出格的反應,她道:“師父或許知道,我在嶺南與唐家十三子是同窗。”
“是,你們都師從孟元君。孟元君才名在外,是個德才皆備的人。只是宋默,你曾經是我的徒弟,我句話孟元君若是沒有告訴你,我來告訴你。”
“師父請說。”宋默唇上依舊帶笑。
“多行不義必自斃。”
第45章 武器
宋默置若罔聞, 對著喬先生躬身行禮。
這一禮不過是謝他當年的教導並無它意。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宋默若是出了半點不是,師父想必也要擔一分不教之過。”宋默說。
喬夫子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