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嬤嬤聽著這話嘴角抽搐起來,毓秀從廚房裡憤憤不平的走出,見到站在院子中的沈寶音微微一愣,很快走來嘴裡抱怨著:“小姐,你瞧瞧這些人!”
她聽著毓秀這憤怒的話就猜到這丫頭準是在廚房裡受氣來著,難怪這麼久都不見回來,再一瞧那蔡嬤嬤嘴角不經意察覺而偷偷流露出來的得意,心中更是知曉了。
蔡嬤嬤看著走來的毓秀故意開口一說:“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是誰這麼大膽敢惹毓秀姑娘生氣了?”
毓秀受了一肚子氣,趕上這蔡嬤嬤還故意這麼矯情,真是不要臉的東西,她性子急可顧不得那麼多,嘴裡罵咧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回事,二姨娘要煎藥這是每天的事情,你們憑什麼佔著鍋爐不讓我煎藥,你們這麼做分明就是故意欺負人!”
蔡嬤嬤眼珠子轉了轉,皮笑肉不笑回著:“毓秀姑娘這話說的可真是冤枉了我,這三姨娘如今有孕在身要吃的東西也多,這膳食要少則多餐,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眼下都是初冬的季節了,冷了不行熱了也不行,你又未生過孩子哪懂這些,三姨娘如今這身子可是貴氣著呢,自然不比平常了。”
毓秀一聽更是氣得怒火中燒,眸子中星火點點:“三姨娘身子貴氣著,我家二姨娘還是有病自身呢!”
蔡嬤嬤眼神不屑瞟了瞟,說了句:“你要是覺得這麼不服氣,大可以去找老爺說去,我也不過是個下人,主子的事情哪敢多嘴。”
蔡嬤嬤搬出沈亦禪來還是頭一次,越發瞧著令人氣憤,明知陶氏現在的形勢無論如何沈亦禪都是護著的,這擺明著是暗裡藏刀的警告。
沈寶音心中冷笑出聲,還真是好一個綿裡藏針的法子,她看向毓秀說著:“你這丫頭還真是平日裡慣出了這身脾氣,蔡嬤嬤說的是,如今三姨娘不同於往常,自然是要特殊對待的。”
毓秀驚訝的看來,見著沈寶音使來的眼色這才閉了嘴,只是站在一旁依然怒氣難消,蔡嬤嬤聽著這話笑說來:“還是二小姐明事理。”
正說著從陶氏屋子裡傳來陶氏的聲音,叫囂著:“蔡嬤嬤,你是跑哪裡去了!我讓你命人燉的燕窩怎麼還不送來!”
蔡嬤嬤瞥了一眼沈寶音匆匆就朝著廚房走去,毓秀氣得直跺腳罵了句狗仗人勢,沈寶音豈會看不明白,只是眼下犯不著硬碰硬,正要轉身回去的時候倒是看見何章從陶氏的屋子裡走了出來,何章也是順著眼光朝沈寶音和毓秀看來,臉色尷尬難看,許是剛剛在陶氏的屋子裡也是聽到了她們和蔡嬤嬤的對話,現在被撞見越發覺得尷尬的不敢正視。
“真是見風使舵,眼見著陶氏地位又得寵了,立馬就敷衍趨勢了過去,真是氣死我了!”
沈寶音聽著毓秀咬牙切齒的話,心中也是氣憤,可是她也深知這深宅裡的處事深諳,這麼一想雖氣憤倒也覺得不怪了,瞧了一眼何章便不再理會。
回了舊宅呂氏已經站在院中遙望過來,沈寶音快步走過去握著呂氏的手冷冰冰的,許是站在這裡太久,心下心疼得抱怨著開口說道:“這天氣這麼冷,您不在屋裡待著跑出來做什麼。”
“我見你們這麼久不回來,這不是擔心嘛,本想著去前院看看但又怕碰到了陶氏惹她不高興。”
沈寶音聽著這句話心裡更是怒氣,忍不住生著她孃的氣說道:“這麼多年您就是這樣處處忍讓才會這樣,以前祖母在世時是這樣,現在祖母去世了你還是這樣,您到底還要這樣忍讓下去多久!”
呂氏聽著沈寶音突然這番責備,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朝自己忍不住怒氣的發火,她知道這也許也是沈寶音這麼多年壓在心裡的憋屈。
看著呂氏黯然神傷的臉色,沈寶音知道自己剛剛不該朝著她娘發這麼一通脾氣,現在倒顯得有些內疚起來,正要道歉來著竟聽到呂氏說著:“我知道這些年你心裡甚是不平,也見不得我處處忍讓,只是我若要真的和那陶氏爭鋒相對的話,只怕你我在沈府的日子就會更加步履維艱,你還年紀善小自是不會明白,一個女人在夫家的地位與她的恩寵是多麼重要,一個男人的心不在你這裡,爭寵而來的只會是更加厭惡!”
她聽著呂氏的這些話雖不能深究其中,倒也知道她孃的苦心,遂對著毓秀吩咐著讓她把暖爐點上替她娘煎藥,毓秀心中也覺得如今這般真是太憋屈了,陶氏和蔡嬤嬤那幫人欺人太甚,但是眼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誰讓她陶氏偏偏在此時有喜呢。
院子外傳來喊話聲,毓秀走出去一看,見來的人竟然是何章,心想著他還有臉過來,正要打發的時候沈寶音也跟了出來,何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