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搭配著紅紅綠綠的戲服已經跳上了舞臺,餘音裊繞不絕於耳邊。
張姝一邊吃著花糕一邊說道:“這是京城有名的戲班子,聽說找他們來唱戲都得提前好幾天去說的,宮裡的各位娘娘們想聽戲了也是找他們。”
沈寶音輕輕點了點頭,原來還是個皇家專用的戲班子。
“據說這出戏是最近才排演出來的,你我運氣甚好,這可是第一次在咱們府裡登臺演出,就連宮裡的各位娘娘們都還沒有看到。”
“我聽戲甚少,這排演的是什麼戲?”
“戲班子的班主說這出戏叫《桃林園》講的是當年李密反叛唐高祖時,他命自己的手下穿上女人的衣服,頭戴黑籬混入敵軍的桃林縣城,最後變服勇奪桃林縣城的故事,這出戏就是改編自這裡,因為是新戲知道的人還不多,以往戲裡最多的也是女扮男裝的故事,什麼木蘭從軍之類的,聽也聽膩了,這次倒是巧出新穎,弄了個男扮女裝的故事來。”
沈寶音聽著張姝這番告解,心頭微微一凜,男扮女裝?她心裡思忖了片刻,抬頭朝張姝看去,此時張姝正入神聽戲鼓掌叫好,沈寶音頓時茅塞頓開,原來所有的環節竟在這裡出了錯!
她朝著張姝開口說道:“我突然想起之前在綾羅坊定了一匹布料等著去拿,一時間還差點把這給忘了。”
“這戲不聽完也真是可惜了,不過你既然有事那就去吧。”
沈寶音朝著張姝行禮退下,姜鈺跟在身後走出暢音閣,她小步跟著說道:“主子定了布料奴婢去幫您取回來便是。”
沈寶音伸手彈了一記姜鈺的腦袋,姜鈺才恍然明白過來,笑說著:“原來主子您也學會說謊了!”
沈寶音匆匆去了楊府,楊碩見到突然而來的沈寶音心裡便知道定是有了線索,他領著沈寶音進了屋開口問道:“可是有了什麼訊息?”
“剛剛在暢音閣聽戲的時候我才茅塞頓開,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太子妃有意提點,但我們之前確實是忽略了這點,這出戏的關鍵是在於男扮女裝!”
“你的意思是說那晚傳話的人其實並非是女的?”
“一個人不會憑空消失,之前你們把宮裡所有的宮女都盤查了個遍就是沒有這麼個人,若說我們沒見過,可宮女們之間總該照面過吧,若是連她們都沒印象,那麼這個人就不存在皇宮裡,可若是這個人是個男人呢,或者他是個太監,那麼總不至於再憑空消失了吧。”
楊碩細細斟酌了片刻,抬頭看過來說道:“那晚天黑宮女又甚多,柳良娣和毓秀又沒見過,誰也不會在意他是不是一個男人假扮的,我們確實忽略了這點。”
他說完拿出那張畫像重新畫了一遍,這回按照一個男人的模樣起筆,之後命人拿著這張畫像再次進宮搜尋,沈寶音想這次若是再不成就真的沒機會了。
之後又等了幾日,直到那晚姜鈺匆匆進屋來稟報,說是宮裡派人來傳話了,那個宮女找到了,沈寶音驚喜的長舒一口氣,按耐不住的去了前院,宮裡來傳話的人正是伍德全,彼時太子妃張姝和柳欣欣也已經聞訊趕了過來。
伍德全甩著拂塵行禮喊道:“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接沈良娣和柳良娣進宮的,兇手已經找到,不過還是得要請兩位主子進宮一趟,有些話得要再次詢問清楚。”
柳欣欣開口說:“這是必然,問清楚了也是好的,免得錯判了別人。”
沈寶音開口問道:“那兇手是誰?”
伍德全笑了笑說:“沈良娣莫急,一會兒進了宮就知道了,不過這次有勞了萬都督,兇手要跑的時候正是萬都督將其抓獲,好在總算供出了幕後主使,這會兒皇上,皇后娘娘還有婉貴妃正等著兩位主子呢。”
柳欣欣轉頭對著她的貼身丫頭春蘭吩咐了句:“你去給我取件外衣過來,我即刻隨伍公公進宮。”
沈寶音和柳欣欣跟著伍德全連夜進了宮,沈寶音心裡一直好奇的兇手在她踏進乾明殿的時候總算看到了其人,果然是個男人還是個穿著宦服的太監,他跪在中間,旁邊放著估計是被搜出來的宮女服裝,此刻所有人都在場,包括太子穆高熾還有楊碩以及刑部的袁尚書,但最讓沈寶音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還有一個人,那便是臻妃!
她被押著跪在一旁,鬢角的頭髮掙扎得有些凌亂,不復她平日裡的花容月色,她面色驚恐的望著所有人,繼而一雙眸子期盼的看著唯一能救她的男人,那個男人高居在上,眼神寒冷的無視於她。
在她看到沈寶音進來後,臻妃突然掙脫開來,她朝著沈寶音快步走來,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