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為何偏偏現在要對玄郎中這麼不放心?難道他是知道了玄郎中今日送來了萬書卿的東西?他一向城府極深,會不會連這個也知道了?沈寶音想到這裡兀自搖了搖頭,這個男人即使再聰明也不會事事鉅細到這麼多。
冰涼的指骨忽然撫上自己的額前,嚇得沉思中的沈寶音慌張的別過臉去,再對上穆高熾的那雙眼時寒氣滲人。
他一把拽著她的手臂怒氣的質問道:“你就這麼避諱我,不想讓我碰你?”
緊握的手心漸漸滲出汗水,面對著穆高熾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皺起的濃墨眉宇極度宣洩著此刻內心的不滿,另一隻手將沈寶音帶進懷裡便吻了上來,霸道的鉗固在他的懷裡,不容反抗的吻著,撬開緊咬著的雙齒含著舌尖吞沒。
她厭惡的拼命掙扎,直到唇瓣上傳來撕咬的疼痛,悶哼一聲混著鮮血一併吞下嗆在了喉嚨裡咳喘起來。
穆高熾嚇得看著懷裡不停咳喘的女人,嘴唇上還留有鮮紅,趕忙將旁邊的茶水遞過去幫忙拍著後背。
姜鈺聞聲走進屋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卻被穆高熾吼了一聲趕了出去,他再一瞧懷裡咳得臉色緋紅的沈寶音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女人總能挑起他男人的一面。
是夜趁著夜深人眠的時候,沈寶音喬裝一番帶著毓秀偷偷出了太子府,深夜的京城除了打更的聲音寂靜寥寥,她跟著毓秀穿過昏暗的小街小巷停在了一處房屋前,毓秀指了指小聲說了句就是這裡。
沈寶音謹慎的環顧了一眼四周,這才命毓秀上前敲門,伸手剛敲了一聲那虛掩的木門發出吱的一聲響半開來,屋裡傳來微弱的燈光。
沈寶音心頭頓覺不好,急忙推開門快步走了進去,屋裡陳設整齊,裡屋門口的布簾伴隨著透進來的風聲吹蕩著,映襯在燭火下有些慎人,毓秀嚇得緊緊拉著沈寶音的衣袖。
進了裡屋木床上躺著一個人,沈寶音走近一看那女人臉色發黑睜著一雙眼睛直瞪瞪的看著牆上,面目猙獰的嚇得毓秀尖叫起來。
“死,死了!”
“她是被毒死的!”
“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看來是有人已經捷足先登早了她們一步想殺人滅口,白天毓秀找到此人也不過十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現在這個女人死了連最後的證據都沒有,沈寶音站在一側不由的緊緊握起手指,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從一開始就對自己佈下了這個局?
此時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急躁的說話聲,毓秀趕緊透過窗戶朝外面一看,臉色嚇得煞白的小聲說道:“不好了,官府的人來了!”
沈寶音心頭一震,此處再不可多留,正著急之時開啟衣櫥打算先躲藏起來,卻沒想到瞧見掩藏在後面的小門,這門倒像是後來人為的,但此刻沈寶音哪裡還能考慮這些,她拉著毓秀匆匆逃了出去、
這個女人的死帶著最後的一絲線索一併消失了,沈寶音前思後想越發覺得此事蹊蹺,倒像是有人布了這個局等著自己前去,自己到了那裡也不過一會的功夫官府的人就來了,若不是無意歪打正著發現了那個暗門,恐怕現在自己和毓秀早就被關在了衙門裡牽扯進了這件人命案。
沈寶音微微蹙起媚黛,心裡越發的不安,背後的這個人一定是個非常瞭解自己,熟悉這件事的人,毓秀不會,她跟了自己這麼多年,沈寶音太瞭解她了,那麼除了毓秀還能會是誰呢?
她看了一眼院子中修剪花草的姜鈺,雖然這丫頭有太多的可疑之處,但她是後來跟著自己的,至少在這件事上姜鈺應該是不知曉的。
難不成是穆高熾?她握著雙手,手心裡滲出汗來,越想心裡越沉得害怕。
毓秀走進來,走到沈寶音身邊小心的朝院子中看了一眼,小聲說了句可算讓我找到了,說完從懷裡取出帕子包裹住的鐲子遞給沈寶音,她拿在手裡仔細瞧了瞧嘴角輕輕一扯,便吩咐毓秀將它放回原處。
何章來太子府裡傳話已是隔了幾天之後,說是呂氏病了思念女兒想要請沈寶音回去一趟,沈寶音一聽心裡就清楚了,定是陶氏那裡出了事。
龔嬤嬤站在何章身後偷瞄了一眼,沈寶音望過去開口說道:“我看龔嬤嬤還是派人去通知下太子,我也好啟程回趟沈府看望我娘。”
何章回頭看向龔嬤嬤拱手說著:“還勞煩龔嬤嬤趕緊派人去通報一聲太子,老夫人身子不適思念女兒心切可耽誤不得。”
想著上一次的事情龔嬤嬤這次倒是聰明瞭,她起唇開口說:“既然是沈良娣的孃親有事,那這事可耽誤不得,沈良娣您還是趕緊啟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