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龔嬤嬤也不攔著了,沈寶音瞥了一眼吩咐毓秀將郡主帶上,龔嬤嬤突然開口說道:“恕奴婢直言,眼下快到深秋了氣候轉涼,郡主善小以免又受了風寒,還是留在府上照顧比較好。”
毓秀一聽看著龔嬤嬤質問起來:“小姐要帶郡主回沈府看望老夫人,這個也是太子府裡不容許的?”
“龔嬤嬤這話也有道理,郡主還小身子又弱確實不適合帶出去。”
毓秀聞言轉頭看向沈寶音,心想著將小郡主留下來可不行呀,見沈寶音朝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未阻止。
離開太子府後沈寶音沉聲問著何章:“陶氏那邊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老爺做了什麼?”
何章唉嘆了一聲說:“這次不是老爺做了什麼,是陶氏自己割腕自盡了!”
沈寶音聽著何章這話腦袋轟了一聲,陶氏自殺了?這個女人終究還是沒熬過去,隨著自己的性子去了。
到了沈府就聽見蔡嬤嬤傳來的哭聲,悲慘悽鳴,陶氏的屍體躺在屋裡的床榻上,身上蓋著白布,旁邊站著一眾其他人,包括沈亦禪還有呂氏,璞蘭,她娘呂氏抱著陶氏的孩子在懷裡擦著眼淚,見著沈寶音回來了,眾人才稍許停下了眼淚。
沈亦禪小聲問道:“這可怎辦?若是傳出去那還得了,她這是自殺啊。”
沈寶音聽著沈亦禪這話心裡頓時寒心,不管陶氏做了什麼,可好歹也是同床共枕過的妻子,眼下陶氏不堪受辱自殺了,沈亦禪非但沒有留下半滴眼淚反倒一心擔心起自己的仕途來,這個男人的心真是夠狠的。
她望了一眼跪在床邊慟哭的蔡嬤嬤,也許陶氏唯一該慶幸的就只有蔡嬤嬤這麼一個衷心的下人了,陶氏生前得勢傲慢,她孃家那邊的人後來漸漸疏離甚少走動沒了聯絡。
沈寶音回頭看了眼何章問他有沒有派人去通知沈如玉,何章說已經派人去了,說是沈如玉身子不適不方便回來,沈寶音微微蹙眉,沈府出了這事沈如玉為何推託不回來,上次陶氏出事的時候她也沒回來,難道真的是漢王府那邊也出了事?
眼下是等不得沈如玉過來商榷了,陶氏的事情必須儘快處理,她先吩咐人將陶氏偷偷安葬了,之後又命蔡嬤嬤帶著陶氏的孩子離開京城,她不能將這孩子留下,留下來日後沈亦禪也不會善待他,與其這樣倒不如讓蔡嬤嬤帶著他遠走他鄉的好。
臨走的時候給了蔡嬤嬤一筆盤纏,又託人僱了船伕送她們離開,蔡嬤嬤抱著孩子站在甲板上望來,朝著沈寶音忽然一跪,一把年紀的老淚縱橫,估計往後的餘生裡也只能帶著這個孩子相依為命了,沈寶音嘆息這孩子生不逢時,沒生在一個好的家庭裡,而自己能做的或許只能是這些,就像當年自己只能保住沈大寶的命而已。
匆匆回了太子府聽見孩子傳來的哭聲,沈寶音疾步走進屋子,姜鈺正抱著孩子,徐氏拿起碗準備給孩子灌奶,見到突然回來的沈寶音兩人嚇得臉色發白,支支吾吾的說了句:“主子,您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看了一眼姜鈺走過去將孩子抱回,說道:“孩子沒我在身邊,我豈能放心。”說完看了一眼那碗奶水,吩咐毓秀端過來。
姜鈺見勢忙著說道:“奶水冷了,奴婢去熱一下再端給郡主喝。”說完就要伸手去拿毓秀手中的碗。
沈寶音順勢拿過來看了一眼慌慌張張的姜鈺,嘴角扯了扯:“不是還熱著嘛哪裡冷了,姜鈺,你先替郡主試試。”
姜鈺一聽頓時睜大眼睛,慌慌張張的口吃起來,沈寶音冷笑了一聲問著:“怎麼?我讓你替郡主試試怕了?還是說這碗奶水裡摻了其他什麼東西?毓秀,你去把玄郎中請過來,看看這奶水裡到底有什麼,估計一會兒太子也該回來了。”
姜鈺忽然撲通一跪拉著沈寶音的衣裙喊著:“求主子饒命!”
徐氏站起身從沈寶音手中搶過那碗奶水一口氣喝下,在眾人始料不及的情況喝了下去,不一會兒便口吐白沫的倒了下去,沈寶音想她這是以死來護著背後的主人,免得受刑罰拷問。
姜鈺見到倒下去的徐氏嚇得尖叫起來,估計連她也沒想到徐氏會突然這麼做,眼下倒成了她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毓秀大聲罵咧了句:“還不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姜鈺慌張之餘低著頭,埋著的一張臉尋思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起:“奴婢招,奴婢一切都招,是太子妃指使奴婢這麼做的,她威逼奴婢若是不按照她的指使,她會要了奴婢的命。”
“太子妃?”
“是啊主子,就是太子妃指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