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走了進去,四處看看,時不時拿起屋中的一些物件打量。
很平常的房間,佈置的十分素雅,博古架上的東西不多,但擺放講究。
屋子的主人或許是個愛書之人,書架不大,卻擺滿了書。
書桌靠窗,桌上還有幾本經常看的,其中一本攤開放在那裡,顯示著主人離開前不久還在這裡看書。
書……
楚瑤走過去,仔細的看了那本書一眼,之後把書拿起來,又合上,再翻開。
“不對……”
…………………………
“不對!”
魏祁從牆頭跳下來,說了一句。
“什麼不對?”
齊勝一驚,趕忙湊了過來。
“這個方向不對。”
魏祁指著牆頭那邊說道。
“陶牧是周國人,他若發現了有人在暗處盯著他,那肯定是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
“既然如此,他一定會馬不停蹄的立刻逃回周國。”
“按照你們之前查到的,他是從這裡逃走,經西城門而出,那就只有一條通往富安的路,這條路與周國的方向背道而馳。再想繞回來,勢必要兜很大一圈,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發現。”
“一個急於逃回自己的國家,生怕被人追上的人,會這麼做嗎?”
齊勝皺眉,猶猶豫豫的道:“可是據咱們之前所知,他在大魏還有別的同謀,這麼久一直沒有抓他,不就是為了留著他釣出別人嗎?萬一他是從這裡離開,去找他的同謀了呢?”
魏祁一邊用帕子擦掉手上的土一邊斜睨了他一眼:“你在明知自己暴露的時候,還會冒著把人家一起拉下水的風險,去找自己的同伴嗎?”
齊勝心中咯噔一下,趕忙搖頭:“不……不會。”
“那不就完了?去查那個跟你們說看到疑似陶牧的人經過西城門的差役,看看這個人有沒有問題。”
齊勝心中再次顫了一下:“您是說……大周的細作混進了婺城的守城官兵裡?”
“不一定是細作,說不定只是被收買了,或者陶牧讓別人裝作他的樣子從那裡經過,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另外再派人去其他幾處城門仔細詢問有沒有看到過陶牧的蹤跡,看有沒有人能想起什麼。”
“是!”
齊勝應諾,正準備轉身,卻聽身後傳來一女子的聲音:“不必了。”
說話的人是楚瑤,她不知何時從房中走了出來。
齊勝皺了皺眉,顯然對她隨意插嘴感到不滿。
“世子,這……”
“怎麼了?”
魏祁卻沒理他,而是看向楚瑤。
楚瑤指了指剛剛那間房間:“陶牧的桌上有本書,你自己去看看。”
說完才對齊勝道:“陶牧不是五日前離開的,他已經離開很久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回來過,你們之前看到進來這裡的人,不是他。”
“不可能!”
齊勝聽了她的話,顧不上跟上魏祁,當即反駁:“我們一路都跟著他,親眼看著他進來的!”
這公主在胡說八道什麼?
楚瑤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笑了笑:“天寒地凍,一個與陶牧身形相似的人裹著斗篷帶著兜帽從馬車裡出來,是很容易矇混過關的。”
“因為你們怕暴露了行蹤,所以只能躲在暗處,最多能看到個側影或是背影。”
“他若是早發現了有人跟蹤他,就會利用這一點,把你們引來這裡,然後裝作閉門不出的樣子,讓你們在這兒乾耗著,他就能趁這個時候有多遠逃多遠。”
“若非忽然有人上門找他,估計他還能得到更多時間。”
“這個陶牧,挺聰明。”
她說到最後還誇讚了一句。
負責跟蹤陶牧的齊勝卻覺得彷彿受到了羞辱,聲音中忍不住帶了幾分尖刻。
“公主說的如此篤定,可有什麼證據?”
要說她剛剛所提到過的書,他之前已經去看過無數次了,都是些再平常不過的,是個讀書人家裡都會有的書,絕對沒什麼問題
誰知他話音剛落,魏祁便已從房中走了出來,將一本書甩在了他臉上。
“蠢貨!”
他臉上的表情與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別,聲音似乎也並未有什麼不同,但說出的斥責的話,還是讓齊勝心下一凜。
怎麼回事?難道真的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