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這書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看看!這本書合上的時候中間總是有些合不攏,而且無論合上多少次,再隨手翻開的時候,總會固定停留在那幾頁,其中還有兩頁比其它頁的紙面顏色深些,說明它已經攤開在那裡被太陽曬了很久了,根本就沒人動過。”
真正的愛書之人怎麼可能讓自己的書一直在窗邊暴曬?
真正在讀書的人又怎麼可能一直把一本書停留在同一頁?
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把那屋子做出一副一直有人居住,還有人經常坐在那裡讀書的樣子,為的就是讓齊勝他們以為,陶牧剛剛離開不久。
齊勝一瞬間彷彿被人扔到了冰冷的湖水裡,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不可能啊,我們明明還聽見了陶牧的聲音呢!”
聲音?
楚瑤眉頭微挑:“口技嗎?”
口技?
“聽聞有擅口技者,僅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便仿若人有百口,口有百舌,可出百聲【注1】。於這樣的人而言,要模仿一個人的聲音,並非難事。”
楚瑤緩緩道。
齊勝一聽,兩腿一抖,險些跪了下去。
第30章 寶石
“重新審那幾個下人!”
魏祁當機立斷; 讓人將柴房裡關著的幾人帶到了臨時充作刑房的東廂。
三個下人被壓著跪在地上,經過幾日的審問; 已經十分狼狽。
“說!陶牧是不是早就已經跑了?他是不是從來就沒回過這裡?”
齊勝一鞭子抽在了其中一人的肩上。
那下人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一口咬定不知齊勝在說什麼; 陶牧明明是幾日前剛走的。
“嘴硬?”
齊勝揚起鞭子又要甩下去; 卻被楚瑤攔住。
“齊大人,換個人問吧。”
經過剛才的事; 齊勝已經不敢再小看這位公主,趕忙躬身應了一聲:“是。”
說完就準備去審另一個人。
那人同樣是陶牧的心腹; 跟在陶牧身邊很久;
誰知他還沒開口; 就聽魏祁與楚瑤指著另一個人異口同聲的道:“審他。”
他們指的那人身量纖瘦,彷彿一吹就倒,是陶牧兩個月前剛剛買來的下人。
“世子; 公主,這人在陶牧身邊待的時間不長; 怕是不知道什麼有用的訊息。”
像陶牧這種常年紮在魏國的細作,心中戒備的很,是絕不會輕易對一個剛剛買來不久的下人透露什麼有用的訊息的。
所以這幾日他們著重審問的都是那兩個一直跟著陶牧的心腹; 這個下人倒是審的少些。
因為這個緣故,這人看上去也不像其他兩人那麼狼狽。
“就是因為他跟著陶牧的時間不長,所以才要審他。”
魏祁道。
“大周安插到咱們魏國的細作絕不可能只有一個,也不可能給每個人身邊配一個與之身形相仿又擅長口技的人; 供他們隨時逃跑。”
所以陶牧一定是近期才買了一個這樣的可以替代他的人,那麼就是這個男人沒錯了。
這人雖然不見得知道陶牧去了哪裡,但一定知道陶牧是什麼時候走的,他自己是什麼時候李代桃僵頂替了陶牧的。
被指到的男人聽到口技二字,脖子一縮,身子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
齊勝背後則滲出一層冷汗。
這人是陶牧兩個月前買的,那麼按照世子的意思,陶牧兩個月前就已經知道自己被他們盯上了。
被人發覺了兩個月,他們卻渾然不知,真是……愚蠢!
齊勝強忍著心頭的涼意,惡狠狠的走到那人面前。
“說!陶牧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那人雖然跟著陶牧的時間不長,但被審問幾日也都扛了下來沒有說出實情,可見還是有幾分膽氣的。
此刻被人拆穿仍舊不肯承認,只道自己是陶牧買來做粗使下人的。
“就你這樣子?做粗使下人?”
當臠寵還差不多!
最後一句因為楚瑤在場,他沒敢說。
齊勝要對這人繼續用刑,卻再次被楚瑤攔住:“我來吧。”
說著轉頭看向青青:“毒啞他。”
啊?
毒啞了還怎麼審?
齊勝腦子裡下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