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當時正想著吾命休矣,卻被何大錘等人救下,殺了那夥馬匪不說,還親自送他們出了寧安寨地界,分文未取。
張安感恩戴德,一路上與何大錘稱兄道弟,之後每次再帶領商隊路過,必要問問沿途寧安寨的兄弟,他大錘兄在不在。
何大錘若在,就會抽空送他一程,因為寨裡規矩不能收取商隊錢財,張安便會準備幾罈好酒,讓他帶去跟寨裡的兄弟一起喝。
因那時何大錘一直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所以張安並不知道他究竟長什麼樣子,但對他的聲音還是很熟悉的。
“大錘兄,你們怎麼……怎麼來楚京了?”
張安有些緊張的問他,因為何大錘一行人一直在往前行走,他也只能擠開周圍圍觀的人群跟著往前。
何大錘指了指馬車上繫著紅綢的箱籠,笑道:“我們來給珍月公主送嫁。”
送嫁啊?
不是被君上抓了,那就好。
張安鬆了口氣,下一刻眉頭皺的更緊。
送嫁?送什麼嫁?
正想再問,周圍來看熱鬧的人卻越來越多,將他擠得東倒西歪,待站直身子再看向何大錘的方向,離得已經遠了,只看見他張口好像說了幾句什麼,揮手告別。
張安跟不上了,也只得揮手告別。
這一行三千人的隊伍,走了很久才全部進城。
因為除了這三千人馬之外,他們還帶了三百駕馬車。
每駕馬車上都擺了滿滿的箱籠,也不知裝了什麼,反正看上去很多就是了。
百姓們一直跟到楚宮附近,直到被侍衛們攔住再也不能往前,才悻悻作罷。
穆成等人進了楚宮,直接被楚沅帶去宴飲,他手下三千將士則被分批安置,有人負責跟著楚宮的人一起去安置馬匹,有人負責與楚人清點交接他們給楚瑤帶來的添妝,忙而不亂,各司其責。
楚沅讓膳房匆匆備好了宴席,正與穆氏兄弟宴飲,就有宮人急匆匆的跑來,面色慌張,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楚沅聽後亦是面色微變,沉默片刻才讓那宮人退下,舉杯試探穆成。
“穆寨主,你們這次隨行帶來的箱籠……”
“哦”,穆成舉杯,“那都是給公主帶來的添妝。”
楚沅呼吸一滯,動作有片刻僵硬。
楚宮的下人還沒將全部箱籠清點完畢,但他們按照寧安寨的人所說從最好清點的先開始整理,金條三十箱,金葉三十箱,僅這六十箱東西,就已遠遠超出楚瑤現有的所有嫁妝。
更不說其餘箱子裡那些珍寶古玩,名家字畫,金銀玉器……
而剩下的箱子還有數百個。
倘若裡面都滿滿當當的裝了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那豈不是富可敵國?等於送了一個國庫給楚瑤做添妝?
這穆氏兄弟難道瘋了嗎?還是說穆氏這個百年大族已經富足到了如此程度?竟然在合族被滅,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還保留下了這樣的財富?
若是一個家族都富裕到這種程度,那大燕究竟是有多富庶?
楚沅心中一時間湧出各種思緒,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待宴席散了之後還有些茫然。
穆成有話想單獨對楚瑤說,辭別了楚沅就與楚瑤一起來到了楚宮花園中的一座涼亭,他的兄弟穆淵也跟了進來。
“那些箱籠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瑤對此亦是一無所知,坐下後直接開口問道。
穆成輕笑:“正如先前所說,是給公主帶來的添妝。”
“你們哪來的這麼多東西給我添妝?”
據她所知,穆氏兄弟當初離開燕京時已經身無分文,連身上的盤纏都是她派人送去的。
之後儘管他們召集穆氏舊部成立了寧安寨,卻也從未搶過過路商隊半點兒錢財,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積攢下這樣一比財富?
穆成笑而不語,穆淵在旁擠眉弄眼的道:“我們挖了大燕皇室的祖墳!”
什麼?
楚瑤一臉不可置信。
穆成這才笑著開口:“大燕建國數百年,其富庶遠非常人可想。歷代燕帝都喜歡給自己建造龐大的陵宮,內附陪葬品無數,在自己駕崩入陵後才會封鎖地宮,避免被旁人進入盜寶。”
“我穆家跟隨燕國皇室百年,對大燕的宮中秘辛知知甚多,有些先祖還親自參與過地宮的建設,知道幾條地宮密道不足為奇。”
而這些地宮中的財富經過數百年的累積,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