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魏國使臣來了!”
周昊身子一僵; 雙目微微眯起,低聲咒罵一聲,轉過身來時卻已是笑容和煦,滿面春風的向城門走去。
鼓樂聲響起,魏國使臣的車馬駛的越來越近。
周昊將袖籠摘下遞給一旁的下人,上前兩步準備迎接魏使。
誰知就在魏使準備下車時,斜刺裡忽然衝出一個人,披頭散髮身形狼狽,黝黑的面龐上還有大片燙傷的痕跡,幾乎辨不出真容。
“什麼人!”
魏國使臣的隊伍和周昊這邊的侍衛同時上前將人擋住,刀槍林立隨時都能將此人刺成刺蝟。
這人離魏國使臣這邊稍近,被魏使身邊的人拿住,卻掙扎著撲向周昊那邊。
“世子!世子救我!”
周昊雙目微狹,仔細分辨一番才認出他:“宋莽?”
“是我!救我啊世……”
話沒說完就被魏國護衛一腳踹翻在地,口中湧出一股鮮血,躺在地上咳了幾聲半晌說不出話來。
蕭謹言從車上下來,看了眼地上的人,又看了眼周昊。
“怎麼?周世子認得此人?”
周昊不知道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還是拱手道:“抱歉,讓蕭大人受驚了。此人乃是舍弟身邊的近衛,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此,我這就讓人將他帶走。”
說著擺了擺手示意身邊的人將宋莽帶過來。
誰知蕭謹言卻同時抬手,道:“慢,此人不能交給周世子。”
周昊蹙眉:“為何?”
“為何?”
蕭謹言眸光微冷,指著宋莽道:“因為此人乃是刺殺我國世子的兇手!”
什麼?
周國官員大譁,立刻有人站出來反駁道:“這不可能!”
蕭謹言冷笑:“是啊,在抓到他們之前,我們也覺得不可能。”
“魏周兩國一向交好,又素來無甚恩怨,好端端的,怎麼會來刺殺我國世子呢?”
“但我國南泉山被燒,世子與世子夫人被困於山上,險些命喪火海,世子更是重傷臥床,至今都無法起身,這些都確確實實是此人以及他的部下一手造成的!”
“下官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就此事向貴國國主討個說法,誰知此人今早卻偷偷跑了。”
“剛才我們就是為了找他,所以才來的這麼晚。”
“沒想到剛才沒找到,現在他卻自己冒出來了!”
呸!
周國官員再次發出一陣喧譁聲,差點兒沒忍住當面啐了出來。
哪個逃犯會傻到趕著這個時候衝出來?這分明是魏國一早就安排好的!
宋莽定然是早已在附近了,剛剛才被他們放出來,就為了在城門前來這麼一遭。
原來魏王所謂的商議戰事,竟是來向他們大周質問此事來了。
看來來者不善啊!
周國官員低聲議論著,臉上或擔憂或義憤填膺。
周昊眸光微斂,意識到可能真是自己那個蠢弟弟闖了什麼禍。
不過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這個做大哥的,肯定是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落井下石的,遂笑著說道:“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蕭大人不若先將此人交給我,待我嚴加審問之後,自會給大人一個交代。”
“不必了”,蕭謹言卻直接拒絕,“我們正是審完了才來的,除了此人之外,另有幾個犯人已經被處死。”
“但是他們死前都已承認,就是貴國的二郎君派他們前往我國刺殺世子……”
“不是!不是!”
宋莽卻掙扎著辯解:“二郎君只是讓我們刺殺珍月公主而已,沒有讓我們刺殺魏世子!我們放火只是想把他們從山上趕下來,誰知道忽然颳了那麼大的風……”
這句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周國官員這邊各個急的恨不能上來捂住他的嘴。
周昊看著被人按住頭露出半邊猙獰面頰的宋莽,卻沒像其他人那般著急,唇邊反而隱隱勾起一抹笑意。
“蕭大人,此事事關重大,豈能聽信這些人的一面之詞。”
“說不定他們是被人收買了,故意做出這種事,試圖挑撥我周魏兩國的關係呢?”
蕭謹言挑眉:“這麼說,貴國是不承認刺殺我國世子之事了?”
周昊淺笑:“正如我剛才所說,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再查一查的好。”
模稜兩可並未給蕭謹言一個準確的答覆。
蕭謹言也不惱